秦睿说完,借着月光看见络秀的脸上有一道血痕,故作心疼地说道:
“呦,沈姑娘,你这是刚刚和谁打了一架,毁了容貌,不过你放心,待会儿,秦某准教姑娘脸上的血痕不止这一条。”
说完,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笑了起来,看向络秀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歹毒。
沈络秀握紧了拳头,她本看着秦睿笑嘻嘻的样子,一时不知他是玩笑还是认真,但瞥到他眼神中的狠毒后,心下了然。
“秦大人,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杀我?”沈络秀缓缓开口,也许是经过了一晚上的变故,她此时竟出奇的冷静。
“无冤无仇,”秦睿似是被这句话惹恼,他冷笑一声,说道:“沈姑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沈姑娘夺我们秦家的事务,抢我们秦家的姻亲,现在倒是轻巧开口,说无冤无仇,真不要脸。”秦睿看向沈络秀,恨恨地说道。
沈络秀听秦睿这般言语,也毫不客气地回敬道:
“杂卖务的事务乃是世子吩咐爹爹做的,何来抢这一说?说道姻亲,我更是从未听闻世子和秦府有何亲事,莫不是秦大人得了癔症不成?”
秦睿听了,脸上的笑意再也维持不住,叱道:
“你这小贱人几时变得这么伶牙俐齿。不过一个乡下丫头,仗着得了世子的宠幸便无法无天了不成,今日定要你命丧于此!”
说完,秦睿挥挥手吩咐身后的一人朝络秀动手。
络秀见一名黑衣男子朝自己扑来,忙往一侧躲去,谁知被她穿着的石榴红裙裙尾绊了一下,险些摔了一跤。她这才想起今日她穿着襦裙服,又无匕首小弩伴身,此刻形势十分不妙。
“秦睿!”络秀大声喊道。
听络秀大喊,那名黑衣人的动作也暂停了,只见络秀大声说道:
“这京都乃是天子脚下,你们当街杀人,真活腻了不成!”
秦睿看着络秀被绊倒的笨拙身姿,听了她义正言辞的话,像是看到了什么闹剧,大笑着说道:
“哼,天子脚下又如何,像你这样的蝼蚁,只要秦某人做得干净些,便是碾死一窝又何妨?等你死后,你还真以为世子会追查到底?不过是皱一皱眉头罢了。”
言毕,秦睿挥了挥手,让身后几人都纷纷上前,朝络秀扑了过去。络秀一把撕下裙尾的罗布,砸向了黑衣男子面前,转身往后跑去,却见他伸手欲抓自己。她灵机一变,一个弯身,扯下胸前的披帛绕向那人颈脖,同时拉臂拱身,动作目不暇接,将那人摔倒在脚下。
络秀动作时,却防不过身侧几人都举剑朝她挥来,络秀一时不敌,左臂被划出一道血口,退到了巷角,此地是个死胡同,她无路可退,躲避时又中了一脚,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