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等房间彻底安静下来,靳声才睁开眼睛,他开始打量整个卧室。
自从知道他睡觉对光敏感以后,李素子便把家里卧室的窗帘全换了。现在这窗帘遮光不错,将暗室里的秘密全都锁住,分毫不漏。
卧室里一片黑暗,靳言不知道李素子是怎么摸黑走出去的。他在想,得了夜盲症是种什么感觉。
没有体验就没有经历,靳声不得而知。
次日李素子醒过来的时候,靳声已经出门上班。手机里有一条新传来的消息,是靳声的,就三个字:我同意。
她想起来当初他俩结婚的时候,靳声也是说了三个字,然后俩人就各伸一条腿,一起踏进围城。
说来他俩也算同病相怜,一个是拿着结婚证办离婚,一个是带着户口本被分手。李素子觉得靳声的婚姻运肯定不好。她抬手看了看自己右手的婚姻线,隐隐约约,模模糊糊。
……
李素子跟靳言的离婚手续办得很快,最后他俩站在民政局门口,李素子听见靳声做总结式发言:结束了。
又是三个字。
李素子像是习以为常,但是这样的生活,肯定以后再也不会有了,她已经开始庆幸自己做的这个决定是无比的正确。
李素子从家里搬出来,回到原先住处。
旧址楼道里的感应灯年纪大了,反应有些迟钝,但李素子也不急,她就站在原地耐心地等。待灯亮起之后才开始往上走。晚上她坐在房间里,看窗外的月色,好美。
“叮咚——”
李素子这次搬回旧处没跟人说,实在想不出现在这个点谁会来找她,所以李素子并未理会。但门外那人似乎也有耐心,没见人过来开门,他也执着地不离开。
敲门声不重不轻,既没扰到邻居,也能让她听见。李素子心里害怕,踌躇地从房间里走出来,顺手又将旁边的花瓶握在手里,警戒地问:“谁?”
“是我,靳声。”
李素子愣神。
手续已经办完,这是又有什么事?她犹疑片刻还是将门打开。靳声孤身站在门外,身旁还立着个行李箱,说:“箱子还里有些你的东西。”
李素子应声接过,道谢之后准备关门,却没成想靳声拦着门不让她关。
两个人僵持不下,李素子的脸涨得通红,想要问他到底要干什么。
“你说地基不牢,楼会踏。那现在开始,地基我来建,你就负责监督。”
李素子一愣,憋着红脸,听他继续说:“素子,我在你身后,转身就能看见。”
这天晚上李素子一夜未眠,月光太亮,刺得她睡不着觉。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浑浑噩噩,以致于李素子打开门看见守在门口的靳声时,半天没反应过来。如果不是靳声的那身衣服换了,李素子差点以为他在她家门口守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