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雪吓得要死,抱他抱得更紧,脑袋紧紧贴在他的胸口。
对方波澜不惊的心跳声现在忽然绪乱不止。
她怀疑自己听错了,想再听一下。
可是他们此时已落地了,他一把推开她。
皓雪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这人……这人怎么这样呀?
“你既然轻功这么好,为何迟迟不用?为何非要我求你?若是晚一步的话,我们,我们可就……”
“我乐意。”
“你……”
这样的人,简直不可理喻。
她又急又恼又怕,忍不住低声哭了起来。
“怎么又哭了?”
皓雪将脸埋在膝间,双手环抱住自己,听到来自上方的声音,却怎么也不想回应。
“我本来想着,如果这里安全,我可以替你去看一下你爹娘,确认他们的安危。可你哭成这样,又不肯听我讲话,让我没心情去了。”
“真的吗?”抬头,泪眼汪汪的看着他,“我不哭了,我听你讲话,你可以去看一下我爹娘吗?还有阿笺,就是跟在我身边服侍的那个丫鬟,你可以帮我也确认一下她的安危吗?”
“假的,骗你的。”
“你……”
心里头委屈,作势又要哭。
“没骗你,别哭了。”
“你……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反反复复,真真假假,就喜欢逗人玩儿是吧?
见她泪水连连,他忽然蹲下身,捏住她的脸,半强迫性的帮她将眼泪抹干净。
带着薄茧的指腹擦过她的脸颊,算得上粗糙的指尖划过细嫩的肌肤,她被磨得生疼……
晚上宿于一个山洞中。
他脱下外衫给她铺在地上,“睡吧。”
只着单衣的少年身躯修长,带着这个年纪独属的单薄精致。
“那你呢?”
“守夜。”
“不会困吗?”
“要不我们换换?你守夜,我睡觉?”
皓雪赶紧闭眼装睡。
这一夜,睡得极不安稳。
噩梦连连,一会儿梦见自己被坏人抓住,砍了脑袋;一会儿梦见爹娘捆作一团,被大火烧死。
惊醒时,泪已不知不觉浸湿了脸颊。
黑衣杀手坐在洞口,双手支在剑柄上,下巴搁在手背上,歪头看着她。
他说:“你怎么在梦里也在哭?你是水做的吗?这么多水都流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