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欲裂,无法动弹。
“嘘,乖,不要出声……”
那双手从徐微的脸颊滑下,经过肩,停留在前胸,重重地揉着,随后压向她的小腹,掀开裙子,扯下内裤,冰冷的手指按下、掰开……她胃里翻涌,想推开,却无力,身体止不住地颤抖,恶心和恐惧好似一只生蛆的大手扼住她的咽喉……突然,她从那具躯体里抽离出来,站在少女旁边,看着她手里那只滴着血的破裂玻璃杯,地上的男人闭着眼,一脸鲜血,看不清面目。
这一切,与何文亭掷在地上的玻璃杯碎片,重叠在一起,交织成一张巨大的密网,紧紧地裹住她,压抑、冰冷、灭顶的窒息感压下来。
从梦中惊醒,一身冷汗,嘴里有血腥味蔓延开来,徐微起身坐了好一会儿,嘴唇内侧的刺痛感提醒着她,看了眼窗外灰蒙微亮的天空,赤脚走进浴室。
热水兜头淋下来,紧张的神经才得以缓解,疲惫感便如潮水般席卷而来。她从浴室出来时,天光大亮,可什么也不想管,拉上窗帘,蒙头睡去。
蒋时看看表,已经下午1点多。早上送完何文亭和周仰,并没有等到徐微,他猜她应该在睡觉,可是现在午饭总该要吃吧?
敲了半天门,里面都没动静,蒋时开始担心,想踹门时,门开了。
徐微穿着旅馆的浴袍,身后一室昏暗,一头长发蓬松凌乱,眼下淡淡青黑,眼神虚迷地看着蒋时:“干嘛?”
蒋时不答,侧身越过她走进房间,利落地拉开窗帘,微尘在阳光下清晰可见,什么都无处躲藏。
徐微有些生气,冲上来推了蒋时一把,“出去,谁让你进来的!“
蒋时抱臂靠在窗边,懒懒地盯着她在日光下苍白的脸:“徐小姐,现在快下午两点了,定好早上7点出发的,你迟到了多久?嗯?”
徐微愣住,一时接不上话,蒋时拉拢了徐微刚刚因为动作过大而松散的浴袍衣襟,迈步走了出去,丢下一句话:“换好衣服出来吃饭,我在楼下等你。”
徐微穿戴整齐下楼,看见蒋时屈着一条腿靠在树杆上。
看她一步一步走到跟前,在她开口前,蒋时转身向外走去,整个过程干净利落脆,没给她留一点开口的时间,徐微觉得这男人绝对是故意的,也罢,吃完再谈。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进旅馆旁的一家小馆子,老板上来招呼两人。蒋时将菜单递给她,徐微接过来一看,竟然是一家重庆火锅店。
“红油底?”徐微边看菜单边询问蒋时,“还是鸳鸯?给你点个清汤?”
“不用,红油就行。”蒋时靠向椅背点燃一支烟,徐微又点了几个涮菜。
等待上菜的间隙,徐微打量了下,店里就他们两个客人,店面也不大,大厅摆了五张圆木桌,墙壁贴着米色底褐色花纹的墙纸,看上去倒是干净。
热气腾腾的锅底端了上来,大铜锅,里面是飘着满满辣椒的红油,这两天在路上,吃得简便,嘴里都没味儿了,看到这个,徐微瞬间就感觉饥饿,等老板上齐菜,她便迫不及待地开始涮。
蒋时抽完烟,看徐微一个人吃得热闹,勾了勾嘴角,也拿起筷子加入,两人吃了沉默又满足的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