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着干什么,坐下来吃点,浪费了。”

刘君阳小心翼翼的拉开凳子,有些讨好的开口:“阿城,我不知道安禾会在你这里,我也没想到她会因为这个事情这么生气,我不是……”

“别管她。”彭城将一根油条撕成了碎块,愣是一口都没往嘴里送。

“她脾气一直都是这样,没什么原因,也不用顾虑。”

刘君阳抬头看他:“一直?”

彭城的手一钝,“嗯”了一声,并不愿多说。

“今天早上导演发了消息给我,那个角色,最终定的还是安禾,应该已经联系她的经纪人了。”

彭城抬头,终于在今日第一次正面直视刘君阳,施舍了一丁点眼神。

“不是我。”刘君阳苦涩的笑了笑,“我还没来得及。听说,是梁莫做的决定。梁莫在圈子里的风评不太好,从不做免费的交易买卖。安禾……昨晚确实陪梁莫喝了不少,但是仅仅做到这种份上还是不够的,我怕安禾会……”

“她不会。”彭城看着刘君阳的眼睛,说:“安禾不会。”

“可是梁莫……”

“扔了。”

“啊?”

“梁莫给的房卡,应该还在垃圾桶。”

安禾这个人,虽然很多时候都在作死的路上,也从不按常理出牌,她有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狠劲,可却又出奇的死扛着自己的底线。

昨晚彭城亲眼看着安禾想都没想将一张房卡扔进了垃圾桶,从那时候他就知道,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她不愿低半分头------

“所以你昨晚不是耳朵不舒服,你是去酒店找安禾了?”

彭城头也没抬,说:“她胃不好。”

刘君阳一僵。

“胃不好,我若不去,她就得在那趴一整晚,也没人领她回去。”

有的时候想想,这个人怎么就那么可怜。

彭城犹然记得安禾说的那句“我没有父母能依靠”,十七八岁的安禾或许还能勉强相信老师,抱着尚且试试的态度寻求生机,现在的安禾,她谁都不信。

对这个世界,应该是失望透顶了吧。她浑身是刺,时刻尖立着,给自己竖了一道屏障,谁都靠近不了。

他的脸色沉的可怕,刘君阳很少见彭城这样,从她与他初始开始,即便是当年医生当场宣布你这耳朵已无法医治,他也只是简单的笑了笑,然后淡然的认了。

他很少有极端的情绪,也从不会表现出一星半点。

可是,如今却破例了-------

“你……喜欢她?”

彭城抬起头看她,脸上一瞬而过错愕跟惊讶。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刘君阳心“砰砰”跳了两下,她竟然不敢听闻任何答案。

她接受不了彭城轻而易举的对着另一个女人说爱,更不愿,在这件事上彭城欺骗自己。

“是吗?”

“不知道。”彭城皱了皱眉,说:“我搞不清楚,也许……旧情绪作祟而已。”

他的使命,是护着那个小女孩。

曾有多少年,他在梦境中一次又一次的松开了那小女孩的手,他常常自责,当年不应该放小女孩一个人下山的,路那么难走,夜那么黑,小女孩又那么胆小……

后来他从电视上看到她,美的太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