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我们借了台电暖气,你拿一下。”原来徐之杨也在,半晌两个人一阵窸窸窣窣,声音又响起来,“给你放门口了啊。”
“啊,谢谢啊。”动手开锁的间隙,听见他俩的对话。
徐之杨:“回去了赶紧。”
李免:“我靠,我这不是进来了吗,你倒是关门啊。”
徐之杨:“关了关了。”
“砰”一声。我开门的瞬间,对门刚好合上,一台小小的电暖气孤零零在门口放着,像只等待认领的宠物。
总算暖和起来,很快沉沉睡过去,但有人彻夜未眠。不是指李免或徐之杨,那时候不知道,除了我们仨,还有人正在房间里贴着墙,仔细地听着这一举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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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从那天之后,我常常感觉有人跟着自己,尤其是和李免在一起的时候。
在食堂、图书馆、教学楼;在西门、网吧、奶茶店,这种感觉日益明显,无孔不入,让人浑身不得劲。可环顾周围的人群,说不上来谁比较可疑。
“觉不觉得有人跟着我们?”我数次问李免。
他无一例外摇头,从未察觉。
直到周三晚上,我去水房碰见了林孝诚,特意喊住他。
“走,去操场绕一圈。”
“干嘛?”这人碎嘴道,“这么冷的天,提着水壶瞎逛什么?”
“废话这么多,让你消消食啊。”
“吼,10 点了诶,都已经排出去了还消什么。”
“……”确实,抬起手看看表,10 点了。
入冬之后,除了小情侣,鲜有人晚上在校园逛荡的。所以才更纳闷,半小时前和李免从教学楼出来,依然能感觉身后有人,说真的,谁有精力这么夜以继日的玩跟踪?
我真要神经衰弱了。
必须证实,忍不过今晚。
一手拎过林孝诚的暖水瓶,仗义地说道:“我帮你提,请你去西门吃宵夜,去不去。”
“……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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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暖水瓶放在脚边,林孝诚就着一盅炖罐慢条斯理地喝汤。
沙县小吃店不大,除了我们没有别的客人。老板娘在收拾蒸笼,我在看他喝汤,忍不住道:“真是个精致的南方人,夜宵出来喝炖罐。”
“嘶……哈……”他一副回味无穷的样子,感慨,“要补啊,姜鹿,你也要补补,追人也很费脑子的。”
“搞笑,我追谁了?”斜了一眼,没等他回答发出警告,“吃别人的就不要乱讲话了。”
林孝诚老实地点头:“诶,我跟你讲,精华都在汤里了,你要不要喝?”
“不喝。”强行转回正题,认真道,“我问你啊,刚才我们过来,你有没有觉得身后有人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