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同时望向窗外,城市灯火照亮了夜空,夜风掀起窗帘薄纱,风里还残留着城市白日的温度,刚入夏的风吹拂到脸上恰到好处。梅雨季节已经结束,上海的夏天要来了。
俞肖川捡了水果扔到嘴里,平常无奇的苹果也变得比往日甜脆,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放松了。
“那棵树你从哪儿弄来的?”
他随口问起。
莫晗说完摊贩的事,发现俞肖川盯她的眼神和之前不同,多了一些以前没有的东西。看得她脸颊发热,低头假装吃水果。
“这地毯挺好看的,你弄多久了,还差一点就完成了吧?”
俞肖川拿起一旁的钩针和麻线,麻线粗硬。他扫过莫晗的手,双手都有细碎的小伤口,刚在厨房时他就注意到了。
“嗯,还差一点点,很快了。”
莫晗顺势挪坐到地毯上,从俞肖川手中拿过钩针与线团,开始熟练地钩制。俞肖川盯着看了会儿,忍不住拿出手机拍摄。莫晗的到来让一切都值得记录。
“你这职业病真够重的。”
莫晗赶紧扭身躲开他,俞肖川绕到她正面拍。
“你什么毛病啊,别拍了!”
莫晗起身想要挪远点,不想膝盖一软,整个人仰面倒在了俞肖川腿上。
两人都愣住了。
还是俞肖川先反应过来,拿起手机对准莫晗的脸,镜头诚实地记录下她从错愣到惊慌再到羞恼的变化。她的脸迅速变红,眼底的水光诱人,靠在他腿上的身体柔软温热。绑好的头发散开了,铺在他腿上,洗发水的味道充斥鼻腔。
俞肖川忍不住碰了碰她的脸,指腹的触感滚烫细腻,让他止不住心猿意马。
莫晗撞上他的视线,被他眼底某些正在升温的危险东西吓得挺身而起,不想双手没撑住,再次砸到了俞肖川身上,头部刚好撞在了他
只听见俞肖川吃痛的闷哼,扔了手机捂裆后倒。莫晗翻身滚到一旁,呆呆坐着不知如何是好。
俞肖川突然起身抓住她脚腕,眼底的火彻底烧起来了。莫晗慌乱之下蹬开他,爬起就往卧室跑。她跑到床边才意识到跑错地方了,但再出去又好像不对。她干脆扯过被子盖住头,全身像有火在烧,同时竖着耳朵听客厅的动静,俞肖川没有跟过来。这让她松了口气,不过很快她就意识到,自己好像反应过头了。她和俞肖川已经结婚了,她是俞肖川的合法妻子,俞肖川是她的合法丈夫,两人都已经三十出头了,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年轻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刚才的仓惶而逃真丢脸。她自嘲一番后,又扯开被子躺到床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就算不是夫妻,发生点什么也再正常不过。协议上俞肖川也写了,希望过正常的夫妻生活,正常的夫妻生活免不了同床共枕肌肤相亲。她也默认同意了,此时再扭捏就显得矫情了。卧室的灯光又柔又暗,此时此刻暧昧异常,她拿过枕头盖住脸。话是这么说,但心里接受是一回事,做起来又是另一回事。她并不是保守的人,和任远行谈恋爱时该做的都做了,只是她从没想过会和不熟的男人上床。硬要假装不别扭,也是为难自己。可是此时临阵退缩,好像也说不过去。她又拿下枕头,竖起耳朵听外边的动静,俞肖川好像进浴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