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命令马德将我关起来。马德一边押着我一边小声叹:“燕小九你可真狠啊!刚刚比试将军处处让着你,你倒好,一下手就是狠招。”
“谁让他让我了?”我没好气回。
马德见我冥顽不灵,继续啧啧轻叹:“小狼崽子我见多了,不知好歹到你这地步的还是头一回见!就你刚才那玉石俱焚的打法,全身上下都是破绽,将军但凡想要你这小崽子命,十招之内就能将你骨头拆了拼都拼不起来!”
“别说命了,就你这护的跟命/根/子似的小脸蛋,他都不舍得伤咯!就你刚才那招自戕,将军只要手里的枪往前一递一挑,你这枪就会脱手飞出去。只不过胸口离你脖子和脸太近,枪脱手一个不留神就会划伤这两处……哦对了,再不济将军还能直接拿□□你手腕,你手腕吃痛必然会没力气将手里的枪撒手……啧啧,有的是办法,将军却选了个下下策,还让你这野狼崽子反咬了一口,我今儿个可算是真开了眼界!”
马德的话让我愣了一下,我知道自己不知好歹,但我没想到自己不知好歹到了这个地步。
我本来想着,今日我就是再下三滥,也要赢了他走出去。我功夫不如他,可以暂时不报仇。待我夺回了观音寨,我再卧薪尝个几年胆,下山堂堂正正跟他比试一回。
但没想到,我下三滥了依然赢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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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终还是逃了出去。
小蚂蚱带来了沈大娘秘制的迷药,放倒了守卫,带着我逃了出去。
小蚂蚱说,这是沈大娘头一回自制迷药,还没来得及拿人做个试验,也不知道药效如何,是以千叮咛万嘱咐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乱用。
万一药不倒人反打草惊了蛇,就麻烦了。
因此小蚂蚱哪怕是被困在军镇替人砌墙,也没敢擅动这个药。
这一回眼见我被将军关起来,琢磨着应该算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大着胆子冒了个险,没想到效果这么好。
我们从军营出发,连夜赶了一宿路。为了避免被人追回去,我们没有往正南方向走,而是先向东再往南折。
回来的路上我们遭遇了一些挫折,令我痛思己过。
我错怪了小蚂蚱。这路着实有些难找。
我们在东边一个小村寨处绕了一个多月,才终于找到往南的路。沿途我们看到很多破败的村庄和拖家带口、一路逃难的村民。
已经很难再找到像样的客栈,我们只能窝在破庙中过夜。遇上过来栖身的难民,我们就聊上几句。
他们说漠北人越来越疯了,他们只好去南方避难。
但他们也说他们相信鞑子总有一天会被赶跑,他们还会回到自己的家乡。
我有些不解,这几年我们明明胜多败少,怎么反而逃难的百姓变多了。
在一个被战火摧毁的村边,我找到了答案,也看到了我最不想看到的人。
“那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