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眸光一顿,而尧盛年也整好干净利落收身。他拍拍灰尘,身上无一点褶皱,如翩翩贵公子,眉眼带笑。
她呼吸一滞,脸颊绯红,不知是被柏延的话羞的?还是因为别的……
人潮散开,他捏捏她乖巧的鼻尖:“发什么愣?”
她就像做贼心虚般,张惶错开眼,“没、没有~”
井田依着打闹声赶来,望着毫发无损的陈柏延,以及他身后东倒西歪的恶棍,不禁大舒口气。
她一时没注意旁边的两人,捏住他手臂,上下察看:“你没受伤吧?”
柏延没料到此处碰见佳人,受宠若惊地一僵,傻傻挠头,“哈哈,没事,那群货还动不了我一根毫毛!”
惠子指着相护搀扶离去的身影,狐疑:“都是你打的?你这么能打、这么厉害?”
柏延又一僵,这可怎么接话呢?
他装腔作势一笑,“嗐,可不是嘛!三脚猫的功夫,嚯嚯几下……哎,不经打,不抗揍!还没过足瘾就倒了!”
紧接着他扭头,甜甜一笑,“是吧,小七姑姑,姑父?”
原本还在业余吃瓜的两人,赶紧回神。陈念嘴角一抽,望向尧盛年。
尧盛年则念在侄儿嘴甜的份上,意味深长一笑:“还不知侄儿有这么一手,真是让姑父大开眼界。精彩精彩啊!”
陈念眼角猛跳,睁眼说瞎话也这么能吹?
她将目光停在惠子身上,友好伸出手:“你好,我是柏延的姑姑,我叫陈念。我见过你,你是在仁和医院上班对吗?”
惠子回握:“是的,我叫井田惠子,柏延的朋友。”
“日本人?”尧盛年不留痕迹地微皱。别说他思想刻板不开放,就当下时局,日军侵占不少国土,他很难对日本人萌生善意。
惠子笑意一僵,点点头,气氛就凝固起来了。
陈念打破僵局又问:“你们怎么被地痞流氓盯上了?”
而柏延生怕多说多错,打断惠子的解释,推着她就要离开:“哎呀小七姑,你看天色渐晚,她一个姑娘家,晚归不安全,我就先送她回去了。”
陈念有了大概的猜测,不点破一笑,“有你那身功夫,准保井田医生安然无恙,我很放心。”
柏延听出她弦外之音,小心肝抖了抖,小七姑这笑面狐,真阔怕!
陈念一手抱着腊梅,一手挽上他手臂:“走啦,我好饿。”
男人受宠若惊,憨憨一笑。又顾及她抱着腊梅的手指会挨冻,弯腰侧身将花拿过来。而她也趁他弯腰之际,在他耳畔轻语:“你刚才真帅!”
像一片羽毛,挠得他心窝直发痒,烧得他耳廓发红。
他还想听:“阿念方才说什么,我没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