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盛年揉散淤青的动作一顿,想教训她的任性妄为,又不敢怒。故而神色抱怨,语气不满,“你还知道痛?谁让你胆儿肥,跑进敌军窝里去的?”
陈念委屈及了,手肘撑起身子就要理论,“要不是我,你们哪能这么快,就剿了他们的老窝?”
他看着她,眼神深沉,“若是我们没赶到呢?你又如何全身而退?”
她气势倏地偃旗息鼓,瘪嘴小声嘟囔,“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他顿时气不打一出来,重重按了她淤青处,疼得陈念小脸皱成一团,倒吸一口凉气。他问,“这还好吗?”
陈念咬着唇,倔犟回眸,“好,我好的很!”他瞬间拿她没辙,沉着脸出去了。
她一顿,这就生气了?她这个伤患还没摆谱拿乔呢,他有什么好生气的?想不通的陈念,整好衣服便坐在床上。
不消片刻,他又端着热水进来,“过来泡脚,早点睡。”
陈念便乖巧坐过去,看得出她对于洗脚按摩这件事分外享受。他握着她小脸,眉眼认真。蓦地,她小脚在他掌心缩了缩,“尧盛年。”
“嗯?”他没抬头。
她捧着小脸,端详着他高挺的鼻梁,“今天的水有点烫。”
“我小心一点。”接着他大掌裹住小脚,缓缓适应水温。她觉着舒服,而他的手滚烫绯红。
陈念皱眉看着一切,“尧盛年。”
“嗯?”他仰头,今晚的她,话似乎有点多,让他受宠若惊。
她眸子水盈盈的,纯真好看,“你不烫吗?”
这是关心他了吗?尧盛年浅笑疏朗,“不烫,这天暖和。”
这让陈念没话说了,躲开那炙热的视线,在他手心里摆弄脚趾。不是插他指缝,就是夹他手指。自娱自乐的她,不禁笑出声,“好玩。”
尧盛年宠溺失笑,“嗯,好看。”陈念恍惚没听清,也没把这小插曲放心上。
待及夜深,历史重演,床板上犹如有楚河汉界,将两人分割两地。尧盛年本来伤寒未愈,若再没了被子睡一晚,恐怕身子受不住。
思及此,陈念伸出小腿碰了碰他,“喂。”
“嗯?”他未动,嘴角却在悄然上扬。
陈念言语间忸怩,“你、睡近些。万一伤寒加重,我可没法跟你下属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