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盛年岂能不知陈念的心思,她当下尤为提防他,若还执意跟上去,恐怕适得其反。他眸光阴鸷泛寒,找来庄亚卫,“去,每隔半个时辰回来汇报!”
小赵与芳姨面面相觑,嘚吧,一天不到就吵架闹矛盾。这下看来,以后有的折腾!
陈念半张脸隐在遮沿阴影下,满脑子都在回忆影片。女孩比她幸运,与心爱的人分开,不过是因第三者的插足与误解。可陈念与她终究不同,她与他两人中间隔着的,可是一条人命!
尧盛年擅谋篇布局,操控人心。他想春雨润物、温水煮青蛙,令她放下仇恨,可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想着近日她竟允许他一点一滴的渗透,就万般痛恨自己!
陈念于自家小院前落脚,便看见朝铁栅门里探望的褚母。陈念上前搭话,“褚伯母来找陈念可是有什么事么?之前任性,给褚家带来伤害,还不曾上府赔罪,深感歉意。”
褚母捏着手绢走来,“褚旭都给我们说了,虽有遗憾,可感情的事勉强不来。我也是过来人,看得出你对我儿没那意思,你也不用愧疚,是我儿福薄,讨不到姑娘芳心。今儿来找你,就是想让你帮了忙……褚旭将自己关进书房,什么也不说,估计没过心底那关,所以想请你劝劝他。”
陈念蹙眉,“褚师兄很好,是我的问题。我想,他只是被我一叶障目了。拿开叶子,他会看见更好人,是我成了绊脚石。我尽力劝劝他吧。”
两人前脚一走,巷口拐角的庄亚卫便回去复命。“你说她去褚府了?”见庄亚卫佝头颤栗,尧盛年瞬间将身旁的花瓶砸个稀巴烂,回眸猩红地瞪着他,“还杵着干嘛,还不去盯着!”
不过是一部影片,便能让他前功尽弃,弃他如敝履。翻脸不认人,转眼就去了褚府。怒火冲头,烧得他脑袋缺氧,歪进沙发里,掩面大声苦笑。
“哈哈哈,到底还要抛弃我几回?弃我几次啊!”之后他将人全都逐出去,将自己锁在屋里,搬出酒不要命地喝。
半个时辰庄亚卫擦着汗迹回来,站在小洋楼外大声说,“镇守……陈七小姐还在褚府。”
门口杵着的小赵闻言,仰天掩面,又是个糟糕的消息。果不其然,屋里又是一声酒瓶破碎。尧盛年倚坐门边,暴戾吼道,“去!又去!”
终究在华灯初上,夜空繁星时;在庄亚卫往返第四次,饿得饥肠辘辘时,带来了好消息,“镇守,陈七小姐回家了。”
屋里一片寂静后,他低沉笑得冷森森的,“退下。”
庄亚卫哭丧着脸,朝一旁的小赵吐苦水,“真他妈不是人干的差事。”
小赵深有体会,老气横秋地拍拍他肩,“但凡与陈念沾边的,都不是好事。来日方长,慢慢体会哈。”
庄亚卫:“……”若是时间能重来,他一定要推掉这麻烦事!
陈念回到家,先给小萌物投食,再弄晚饭,沐浴休息,一切照旧。自从她有心理疾病以来,性格变得十分敏感多疑,睡眠亦是浅睡。
待听见窗棂“嘎吱”一声被推开,她就已经醒了,屏住呼吸,手已然悄悄放进枕头下。来人带着酒味,身形不稳,缓缓靠近来。
陈念蓦地起身开灯,拿枪指着,未曾想竟是尧盛年。她脸色一变,“尧盛年,你要干嘛!若再进一步,我就开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