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现在就赶人了?”柏延偏不如他意,侧身而进,带着陈念七八分像的冷傲,“捡了个便宜儿子,如今又有亲儿子,就要赶走正房儿子了?”
陈柏延不留情面,字字诛心道,“真以为从农村住进陈家,就能变凤凰?就算你生下儿子是陈家人,骨子里仍流淌着你们粗俗的血液,永远低我一等!”
“啪!”一耳光声让四周寂静,带着陈敬安的盛怒,抽得他耳鸣发昏。陈敬安虽有一丝不忍,但愤怒很快占据上风,“孔子圣贤都让你吃了?书都白读了!”
拨开人群的陈念,只见婴儿店下剑拔弩张的气氛。余母苍白着脸,与看不清喜怒的尧盛年一同杵着,愠怒的陈敬安,愤懑捂脸的柏延。
陈念将柏延护在身后,板着脸,“我不知事情原委,柏延兴许有错,难道大哥你就没错了吗?俗话说一碗水端平,你怎么对大嫂的,你心底清楚!”
她又冷漠看向余氏母子,刀光剑影说,“自己新婚幸福,别人的痛楚辛酸又找谁说去?天下好事都不可能一人全占!既然要进陈家,也该摊点别人的痛苦吧!”
陈念一贯以乖巧示人,如今竟为了柏延,将撕碎自己的伪装。尧盛年带着难以名状的心情,愈发嫉妒陈柏延了。因为他有个极其护短,不惜一切保护他的小七姑姑。
冷傲的神情,让当场众人为之却步,这才是天才少女,令人折服的风范!余秋霞亦被她盛气逼人的气场,惊愕得说不出话。陈念冷哼一声,拉着柏延离开。
李雅曼远远儿的,便见陈念拉着她儿子回来,迫不及待冲上去。却见他埋首撇脸,不想让李雅曼为这事伤心。
李雅曼纵然近日有些神情恍惚,也能觉察端倪。几下便瞧见他奶白的脸上,赫然烙着五掌印,大红大红还带点紫。她不禁双手哆嗦,小心翼翼抚上去,“你爸打的?”
柏延默不作声,低头难受。母子连心,惹得满是郁结的李雅曼,低声呜咽。柏延皱眉,手忙脚乱安慰道,“妈,你别哭,我没事。不过就是被扇了一巴掌,擦点药就好了!”
柳青与李湘君两人从店里出来,便见哭成泪人的母子俩,不知所措。逛街的兴致全无,陈念撇嘴,“妈,我们回去吧。”说罢,五人乘兴而出,败兴而归,打道回府。
晚宴上,一家人面色如常,仿若一些事不曾发生过。陈念与尧盛年两人如常的形同陌路,朝着卧房走去。陈念刚放在门把上,便听身后传来沉沉悠扬的声音。
他问,“陈念,你是不是觉得,我们这种人骨子里,天生流躺着低劣、粗俗、肮脏的血液?”
她拧门,头也不回道,“要看这人怎么活。你们给大嫂柏延,造成的悲苦,不言而喻。难不成,还要给你们一套高贵的说辞?”
她冷眼一眯,进门落锁,就像她的心房,永远防备自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