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老师把陈念单独留下来,让她平日多帮助同学学习,也多问了她今后的打算,所以才晚了些许。可谁知下来,便是这场景,不由得大吼制止。
陈念大致扫视周遭,冷睨仰头,“你打的?”尧盛年哪晓得陈念会在此,错愕间听着她的盘问,默不作声,算是默认。
陈柏延悠哉悠哉走过来,幸灾乐祸,落井下石,“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么?果然不是城里人,只知道用拳头解决!”
李查德见有人能唬住这恐怖如斯的男人,不禁生出劫后重生的喜悦,揉着脸喊疼,“陈念,这男人打的我好疼呀!”
尧盛年攥紧拳头,又想重重抚摸,那恬不知耻的李查德。陈念赶紧挡在他面前,厉声责问,“尧盛年,你到底知不知错!你打人不对,还想错上加错?”
陈柏延蹲下身细瞅那地上的男人,指着大花脸,拍手称快,“小七,这是李查德!”见陈念没想起,他又补起细节末节,“上学期校门口,轰轰烈烈送你玫瑰,还单膝下跪的那玩意儿!”
上学期这人堵在校门口,给她送上大捧玫瑰,还学着西洋人单膝下跪求爱,给一向低调的陈念,徒添了很多烦恼。当时极不耐烦的陈念,只是居高临下睥睨他,冷漠道,“李查德?姓李名查德?中不中,洋不洋的名字。”
这可让围观的人多了个茶余饭后的谈资,每每提及“陈念”二字,便会让人连着三抖,直道“高岭之花,只可远观也”!陈念回神,一阵失语,直感慨“猿粪”呐!
尧盛年冷挑眉眼,朝李查德笑得不寒而栗,“哟,低估了,你还有这能耐。”
阴影慢慢爬上李查德惊恐的花脸,吓得他连连后爬。陡然间看见远处的张校务长,他爸可张校务长送了好几趟礼品。他赶紧抓住最后一根浮木,扯着嗓子大喊,“校务长,校务长,打人了,救命呀!”
张校务加快步程,扶了扶眼镜扫视四周。地上为首的是李家小公子,而陈念与陈柏延是陈大家的,怎会动手动粗呢!
三下五除二,捋清思路后,张校务便锁定尧盛年,横眉冷对,颐指气使道,“这人是不是你打的?”
尧盛年没有矢口否认,敢作敢当。见他这般识抬举认罪,张校务语气也缓和了,敷衍着给他定罪,“那你赶紧给他仨赔礼道歉!”
尧盛年毫无愧色地拒绝,“人是我打的,我认。但我没错,他们该打,我拒不认错!”
李查德听见“该打”二字,亦是一阵暴动,狗仗人势,狐假虎威叫嚷着,“校务长,听到没有,他简直知错不改,还目无尊长,顶撞你!”
张校务瞅着他眼底清晖无波,顿时傻眼了,他算是第一次见识这类“粪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人。加之李查德的话,无疑是火上浇油,他不教训这小子,他师威难存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