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站在绿荫处,见柏延碰壁,凝视车窗边俊朗的笑脸,带着“白刀子进白刀子出”的狠绝淡漠,“柏延回来,我们不坐。若是旁道以为我们跟他有关系,就不好了。”
陈念对她所惜之人,向来蛮不讲理的护短,贯有的冷漠狠绝,却是全然精准命中尧盛年咽喉。尧盛年眸底微涩苦寒,佯装淡然,让司机开走这令人窒息的地方。
柏延瞧见尧盛年吃瘪样,对陈念行礼作揖膜拜,“陈七老佛爷果真非凡人,一开口便是金玉良言,吓退敌方千军万马,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让尔等望尘莫及呀!”
陈念听着他天花乱坠,一通胡话,无语至极。倒是瞧着他又是弓腰行礼,又是拍马屁,甚是受用,“你这成语用得可谓是光怪陆离……小延子,记着打蛇要打七寸。尧盛年虽不痛恨自己出身,但总归有些介意,我们便揪着这软肋。不过你别单枪匹马找上他,你斗不过。”
柏延点头,“嗻,佛爷说的极是,小延子记下了!”
老爷车稳稳停在树德中学门口,便引来诸多学生注意。三三两两抱着课本,在四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甲女:“这人谁呀?开车来上学,这么有钱?”
乙女摇头:“摸不清门道,以前也没哪位学生开车送来呀?”
丙男摩挲着下巴,猜测道,“难不成是高一新生?这么豪横?”
丁男则是标准的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哼,北城首富陈家为没见这么大排场,怕是打肿脸充胖子,花里胡哨,乌烟瘴气的。”
戊男顺势跳跃思维,“说起来,两个月没见着陈念女神了,让我茶饭不思,夜不能寐。如今又能见着那冷清高贵疏离的眼神……谁?我怎么这么冷?好冷呀!”
尧盛年将方才的不愉抛之脑后,阴恻恻扫了一眼那陈念倾慕者,轻车熟路走进高三二班。还在嬉戏打闹,寒暄问暖的二班,见门口进来欣长身影,不约而同都朝他打量而去。
且不说他精致深邃的俊容,单是一米八的身型,便已在一众学生中鹤立鸡群。树德中学都是统一学生装,女着蓝衫斜襟,过膝黑裙,男则剪裁得体的中山装。同龄人皆是把中山装穿得颇有书卷气息,而这人却穿出硬朗与气宇轩昂来。
再细说他的容貌,微微偏分的短发,顶好微弯在浓眉处。深邃摄人的眸光,隐藏着阴鸷。高挺的鼻梁,分明的下颌线,使得五官更加立体硬朗。而微勾的薄唇,噙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带着半分亲和。
二班女生,瞧着着赏心悦目的俊颜,一阵心猿意马,心花路放。即使怀疑来人兴许走错班了,也因着女儿家害羞心态,不敢上前搭话。
二班男生,则因自家女生全去瞧尧盛年,挪不开眼。立觉危机四伏,瞧着这陌生人愈发不满,“护食”之势油然而生。不过那人牛高马大,目光疏离,明显不好相与,令众男生望之却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