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是个极为理智的人,并未立即答应,可一对上柏延那可怜巴巴的眼神,有一丝松动。抿唇思忖,挑眉问,“你只是想小小捉弄她,替你出口恶气,并无想杀人性命吧?”
待他老实巴交点头后,她递上食物,“吃了它,我便答应你。”柏延立改颓废样,眼底泛着星光,肉麻得陈念一哆嗦,放下食物赶紧走人。
眼看时间渐近,迫在眉睫,柏延凑在她身边,神神秘秘问,“那件事,你打算怎么做,需不需要我打下手?若是用得着我的地儿,我柏延上刀山下油锅,在所不辞!”
瞅着那一副义薄云天样,陈念一阵无语,不过还是说了打算,“大哥纳房定在周日,倒是大哥肯定是去接她,届时会在洋房前浅池喷泉旁下车。我可以增大水压力改变高度,或者改变喷头方向,将水池的水喷洒过去。”
柏延听得云里雾里的,不过总之小七一手,万无一失。他谄媚问,“需要我做甚?”
陈念条理清晰交待,“你需要摸清黄道吉日,几时进门,我好设置时段。为确保万无一失,我既要增大水压,也要改变喷头方向。故而在此之前,你要佯装掉东西进水池,抽干水池捡东西,我再顺道拧动喷头方向。”
柏延瞅着她冷清阐述过程,不由得偷偷咽了口水,“小七,真替日后得罪你的人悲哀,做你敌人真是不知好歹,自讨苦吃。我日后便跟着你混了!”
盛夏午后,毒辣辣的太阳晒焉绿植,大多数人还是选择窝在家里,可偏偏非寻常人便要在外溜达。路过那潜水喷泉时,“不小心”掉了快手表进去,再“心急火燎”扯着嗓子大叫,“哎呀,快来人呀,我手表掉进水池了,快给它捞上来!”
这般做作浮夸的表演,陈念扭过头,表示无福消受,无颜以对。
不消片刻,下人提着渔网、钳子赶来。陈念冷静建议,“这手表可是我送给柏延的,可宝贵得很,渔网钳子都不灵活,怕是还没捞上来,便已经报废了!不若把水闸打开把水放干!”
果然是天才七小姐,脑子就是好使,遇事沉稳有条理。下人不疑有他,不消片刻,水便放干了。柏延由此,更是对陈念五体投地,悄悄竖起大拇指。
继而柏延佯装宝贝得紧,趁下人未反应过来,跳进去欲捡起来,嘴里还碎碎念,“我的小宝贝,吓坏了没有?还能不能用呀?”
“陈小公子怎地亲自下去呀,这可是我们下人的事哟!”下人说得有点哆嗦,惊魂未定,一俏影又跃入喷头处的低台上,“七小姐快上来,被老爷夫人看见了,我们可是要挨骂的!”
柏延傲娇瞪过去,“我和小七哪生得那般娇贵,又没洪水猛兽,出得了什么事!你看着屋里头,给我们放风。”接着两人蹲下去捡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