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太真的看得好远……我随你去听听吧,看看能否跟上你天才少女的脚步。”
待法教先生走后,陈柏延一脸菜色,朝陈念竖起大拇指,“非常人能与之比拟!”
柳青摇头浅笑,“阿念刚开始也是这般,哪像你说的那么夸张!”
由于李雅曼的服软,一家又归于平静。陈建安领着陈敬安与陈敬康两儿,照常早出晚归。几房姨太时不时打麻将,或者邀几家贵太唠嗑儿,喝下午茶。陈念依旧忙于学业。
这日周六,陈念去柳老家练字,出来便被陈柏延抓起就走,显然他恭候多时了。
已是入冬,陈念着水蓝色长袄衫洋群,外罩驼色毛呢大衣,跑起来很是笨重,就连头上的米色贝雷帽,好几次都险些掉了。陈念挣扎出手腕,呼出一口白雾,“柏延,你这是作甚?”
陈柏延回头,见陈念一脸红彤彤且不愉,一脸沉重,“我爸又出去偷腥了!”
“这……这大哥大嫂近来一个月,不是好好的吗?”陈念拧眉,这又是什么事儿呀!
陈柏延冷哼,“前天一夜未归,妈挨冻等了他一夜,昨日大早才回来,今天我就要跟踪他,势必要抓到那勾引人的狐狸精!”
陈念仰头看着他信誓旦旦,嫉恶如仇的模样,默认跟他一起,反正她陪着他!柏延又道,“我连跟着他几日,他隔三差五就会路过香樟路西段!”
“香樟路西段?”陈念蹙眉不解,“香樟路西段,可是老城区,那儿都是贫穷百姓,大哥去那儿偷腥?”
陈柏延却步,嘟囔道,“不管,跟上再说!”俩人便提前埋伏在香樟路西段路口,一丝不苟地蛰伏着。
不消一刻钟,扣着黑帽,西装革履打着领带,外穿黑大衣的陈敬安缓缓走来,两人对视一眼,悄悄跟上。几经波折,险些露馅。
却在半路右拐时,撞上一素净中山装的少年郎,比陈柏延还要高出一头。俩人下意识往上望,失神一喊,“盛年哥?!”
尧盛年太阳穴突突跳了一下,兴许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吧。他含笑打量起来,“你们怎在这儿?”
陈柏延虽大大咧咧,但还是明白家丑不可外扬,抓耳挠腮睇向陈念。陈念机灵一笑,“我们盯一只猫,想把它捉回去,可惜跟丢了。”
陈念围着白绒绒的水貂围脖,更衬得她水灵狡黠,令尧盛年不禁勾唇含笑。陈念转而问起尧盛年来,“盛年哥,你在北城干什么?”
往日不是称呼“盛年哥哥”么?少了一个字的称呼,让他很不爽。是不是每隔几年再见,他与她都要从生分到熟悉?尧盛年回道,“我在北城念书。”
陈柏延拍手雀跃,“盛年哥在哪个学校读?那我是不是可以经常来找盛年哥玩?”尧盛年不禁沉默半秒,可即便是半秒,亦能让陈念察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