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陈念抿嘴冷哼,摸了两把泪,翻身便走,瞧也不瞧他。
尧盛年不明所以,跟上去,“你怎地生气了?……陈念!小七……阿念!”
换了她三声,陈念才转过头,冷不丁反问,“昨日不是不理我么?”
原道是因为这事生气了……尧盛年赧颜,“阿念,我错了,你别生气了。昨日你还叫我‘盛年哥’呢!”
陈念哭笑不得,“不都一样嘛!”
尧盛年一本正经,理所当然道,“这能一样么!”好巧不巧,陈念肚子咕噜一声,周遭一片安静。今天她闷闷不乐,连吃饭也没胃口。
陈念幽怨地揉着肚子,“盛年哥哥,我饿。”尧盛年那深邃眉眼一亮,咧嘴一笑,便要露一手烤鱼给她吃。
盛夏的河水很清凉柔软,陈念坐岸边支起头,心无旁骛地纯粹欣赏起男色来。偏分的头发慵懒蓬松着,剑眉星目,双眸深邃,冷清又专注。高高的鼻梁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薄唇因专注而紧抿着。小麦肤色,于曜日下很有力量,身形修长有劲。
尧盛年叉着体肥鲜活的鳜鱼,边刨肚洗净,边问她发甚愣呢?陈念毫无羞涩,坦言道,“瞧着盛年哥哥,愈发好看了!”
尧盛年一愣,耳廓微红,随即见她一脸心胸坦荡,不禁摇头叹息。
余家小院外,陈敬安几度彳亍徘徊,终究扣响大门。开门的余秋霞,留着侧分短发,很阳光干净,蓝衫喇叭袖上衣,黑长裙下一字扣平底鞋。
这男人衬衣配灰色马甲,灰色西装裤……西装革履,几分眼熟,可余秋霞实在想不起这号人物,不禁蹙眉,“这位先生是?”
陈敬安紧张的脸,有些龟裂,干笑着,“我,陈敬安,敬安呐!”
余秋霞恍然大悟,“哦,你怎么来了?”
“不请我进去,喝杯茶么?”陈敬安见她愣愣的,不禁提醒她。余秋霞堪堪侧身请他进屋,喝茶聊天。
余秋霞家父乃教书先生,陈敬安与余秋霞同年,曾受教于余父,俩人算青梅竹马兼同窗好友罢。本是两情相悦,皆大欢喜,坏就坏在,门不当户不对。
王庆娇是不允许自家儿子,认这么个没权没势的娘家人。余父也不同意,婆家咄咄逼人,会让他女儿吃尽苦头,还不如就嫁个老实本分的人!这段姻缘便在重重阻拦下,成过往云烟。
可好景不长,余父重疾去世,尧盛年他爹,也远赴沙场人不归。陈敬安娶了李雅曼一年后,王庆娇才同意将余秋霞娶进门,可惜早已人去楼空。
余秋霞端来茶水,“粗茶,不知你喝不喝得惯。你怎么到这个来了?”其实她想问,他怎么找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