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怎么能这样呢?”
“大家都是成年人,小孩子闹着玩而已,你至于吗?”
……
“今天,你们不给我孩子道歉。我就到法院去跪上一天!我看你们孩子进不进监狱!我是没文化,但是我知道怎么对付你们这群人渣,你们最好快点!跟你们在一个地方呼吸都不如在火葬场跟死人躺在一起!”
“怎么说话呢?”
“你敢吗?”
……
人声鼎沸的小屋子里,家长学生都在为自己“维权”。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一个身边没有家长的扎着马尾辫的女生怔怔的看着在人群中为自己女儿争取出头的丑陋的下级工作者热泪盈眶,女孩缓缓地,颤颤巍巍的从窗边挤到人群中间。
谭巧的母亲以为她是要找麻烦,挺起自己矮小的胸膛挡在自己缩着身子的女儿面前,指着胡萱的鼻子大喝道:“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敢欺负我女儿,我就跟你同归于尽!我……”
谭巧的母亲忽然说不出话来了。胡萱仰头看着她,那种眼神她曾经见过。
曾经有一个濒死之人想来看看他人世间的最后一站,他信奉基督教。当他将火葬场观赏完毕后,将唇抵在胸前的十字架上,继而抬起头,看向天空,目光神圣而又如孩童般纯洁,好像看到了他的主。
而现在,胡萱看向她的目光,就是这样纯洁如天使,一种彻彻底底的崇敬与憧憬。
谭巧的母亲千言万语好像都卡在喉咙。仅仅是一个眼神,她真的希望眼前这个女孩是无辜的,与这件事毫无关系。但是,世事向来不遂人愿。
谭巧的母亲试图把目光从眼前的胡萱身上拿开,胡萱好像失去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一样慌了起来,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骤然一笑,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这下就是完全的仰视了。
谭巧的母亲慌了一下,因为她说让这群人跪下道歉不过是气急所言,而这个女孩却真的跪下了。这对一个青春期的孩子是多么大的侮辱啊!但是,胡萱的脸上没有一丝的屈辱,反而在谭巧的母亲把脸转过来时露出了满意的神情,表情舒服的就像是被抚摸的猫。
众人震惊,唯有魏子程还是一副不咸不淡的表情。
“对不起。”胡萱说道,幸福的说道,“对不起。”
谭巧怔了怔从自己母亲的身后走出,无措的想要扶起她。这时,门外匆忙的脚步声传来,一个中年略略发福的女人一脸歉意的对一旁的校长点了点头,看到自己在人群中间跪着的女儿,二话不说拉起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