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儿所言绝非戏言,其中凶险我当然知道,但楚儿真心愿意前往,就算不幸遭遇匪徒,也绝不拖累驸马,是死是伤,楚儿后果自负。”江楚儿抬起头来,她看着对面的那个男人,眼神里透露着坚定。

梁千翊的神情一滞,这样押上性命,也要坚持跟自己去剿匪,到底是为何?

光为了接近自己,赚取名利?那冒的风险也太大了,不甚明智。

一般而言,地方的匪徒往往是亡命之徒,穷凶极恶,剿匪这种事,平常军中的兵丁都打怵,可对面纤弱的女子却毫无畏惧,羸弱的肩膀仿佛承担了无形的重量。

“你会武功骑射?”梁千翊眉毛一挑,从上回她爬上墙头,颤颤巍巍从墙头上爬下来的样子,他就料定她决计不会那些舞刀弄棍的营生,只是故意这样问道。

“楚儿不会。”江楚儿的声音小了些。

当年在尚书府里,也曾央求江尚书给她请个教授拳脚功夫的师傅,那时候母亲还在世,怕江楚儿受伤,坚决不允。

亭外的凉风又吹了起来,中秋节不过刚过去了几日,这外头越来越凉了。

“不过,楚儿可以学,只要驸马肯答应楚儿一同前去,楚儿亦可习武。”江楚儿一字一顿,习武的苦,她是见过的,原来府上看家护院的家丁,在校场练功,她和翠缕一起去偷看过,看他们动不动便受伤流血,磕磕碰碰,那都是家常便饭。

“不会武功,那你可研究过兵法?”梁千翊似乎不太相信她的保证,他接着开了口,只为逼退她。

“研究倒没有专门研究过,但《孙子兵法》、《六韬》这些书籍,楚儿在家时,也曾读过一二。”江楚儿忆起以前在家塾,甚喜读书,江尚书也不对她多加束缚,只要楚儿喜欢,不论楚儿的姑娘身份,什么书都让她读过。

梁千翊扬了扬下巴,他盯着眼前的江楚儿,风吹动她雪青色的平罗衣裙,她一张莹白的小脸,一双潋滟的杏眼,眼神坚定中又带有几分天真娇俏。

真是一个不明智的鲁莽女子,梁千翊心里暗暗思忖。

“就你读过的那几本兵法书,于真正的带兵打仗来说,都是儿戏。”梁千翊眸色中多了几分审视,他有点想知道,对面这个女子,到底是装傻,还是真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