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缕倒有一计,不如找机会买来蒙汗药,掺到酒里面,药倒驸马,然后与其共度一夜,假装已失身于驸马,驸马一夜酣睡,想必也不知道自己做过什么,这样既保全了清白,又能应对公主。”翠缕提议道。
“说来容易,这蒙汗药,可是咱们能轻易寻来的?”
“那蔡婆看尚书大人买了我,觉得我攀上了高枝,当年非要再认我作干女儿,这些年来,时不时的,还来府里走动过,咱们何不去问问她,她八成会知道哪里有这种药。”翠缕认真道。
江楚儿略一沉吟,眸子里燃起了亮光,心里活动起来。
“然后回去跟公主复命,就说她吩咐的事已经办妥,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要说没做什么僭越之事,驸马只知道自己醉酒了,他也说不出个什么证据来,咱们也好脱身了。”
翠缕说完这席话,江楚儿从铜镜前站了起来。
“这法子倒好,只不过梁千翊那里,经此一遭,岂不是端端地被公主拿住了把柄,公主要怎么治他,也未可知。”江楚儿在屋里慢慢踱步,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竟会顾虑起梁千翊的安危来。
“我的小姐,都什么时候了,还管那驸马爷的死活干什么,尚书大人的案子还没翻,咱们能保住小命,才是要紧。”翠缕声音中有些着急,她快步走过来,对着怔怔的江楚儿说道。
江楚儿复又转身,走到那简陋的木桌跟前,她屈膝坐回在那木凳上面,眼前只有一副铜镜,铜镜不过几文钱买来的,比起她以前闺房里镶嵌着金银丝的菱花铜镜来,显得工艺粗糙,这间耳房,也着实是太过简单了,桃李木的木板床,缺了腿的板凳,自己以前的闺房,上好檀木雕成的桌椅,上面的花纹细腻繁复,黄花梨木的架子床挂着重重帐幔,幔外点着玫瑰香,幔内的锦缎蚕丝被冬暖夏凉。
且不去回想过去在尚书府里锦衣玉食的日子,如今今非昔比,自己都是自顾不暇了,光是考虑到眼下还身陷牢狱的江尚书,若是让公主如愿,江尚书的罪能借机洗脱,那也是最好不过,江楚儿都不得不承认,翠缕的提议是此刻最折中的法子。
铜镜里江楚儿的脸色凝重,她看着镜子里的那张明艳却能在眉间看出愁绪的脸,用了半炷香的时间,说服了自己。
她往头上的双云髻上插一根白玉钗,扭头问道:“后花园的门几时能开?”
作者有话要说:公主抖M体质无疑了
☆、你干什么
主子这是做了决定了,翠缕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她看看窗外的日头,夕阳已经快落山了,远远一轮红日,挂在城西的西山山脊上,那后花园平日里很少有人能进去,花园连着前院,只有一扇木门,还有家丁在那里把守着。
翠缕算了算时间道:“这会子正是看门伙计换班的时间,管事的头儿八成已经偷懒去吃晚饭了,我们现在去后花园,也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