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缕在江楚儿身后抖得似筛糠,没等到二人回答,紫英脸上浮起一层渗着阴森的娇笑来。
“这是我们公主府里的芸香,也是个美人儿,在府里服侍多年,甚得公主信任,可惜就是太自作聪明了,明明是个穷贱丫头,偏偏想要攀高枝儿,自告奋勇要去替公主试试驸马爷,她以为她是倾国倾城貌吗?驸马侧室的美梦,她可真敢做!”紫英踱着步子,悠悠道来。
“她跟你们一样,都进了驸马府,可千算万算,驸马没让她勾上床,她自己大嘴巴,把驸马和公主失和的消息传了出去,倒让公主立马给送进了醉花楼,那醉花楼可不是好好女儿家呆的地方,不过个把月,芸香这把贱骨头,就把命赔在了那里。”紫英说道此时,双手在胸前一拍,合掌而笑。
那笑声在荒林子里回荡,几只受惊的寒鸦从林子里飞出来,氛围分外阴森可怖。
还没待江楚儿和翠缕反应过来,那寒森森的剑直指过来,剑锋朝着江楚儿雪白纤细的脖颈,近在咫尺的距离。
翠缕“扑通”一声跪下,头如同捣蒜一般在地上磕着,嘴里磕磕巴巴地道:“紫英姑娘手下留情,千万别伤我家小姐性命,公主吩咐的事,我们拼尽全力也会办到。”
江楚儿目光朝下,那剑甚是锋利,剑刃反射的阳光照在她眼睛上,她纤长细密的睫毛微微颤动着。
“翠缕,起来,我们答应公主的事,自会去办,紫英姑娘,你这又是何必?”江楚儿强作镇定。
紫英沉吟了一下,缓缓放下剑。
“江楚儿,你是聪明人,你爹还在大牢里呆着,还指望着你这个唯一的女儿替他申冤,就不用我多说了罢。”紫英把剑插入剑鞘。
“这其中厉害我自然明白,不劳紫英姑娘费心了。”江楚儿银牙紧咬,态度不卑不亢。
该交代的都交代完了,紫英把剑系回腰间,她伸出手来放在嘴边,打了一个响亮的呼哨,远远听到了马车的声音,越来越近。
紫英一扭身,便走出了这边荒地,等到看不见她踪影时,又听到马蹄声走远。
翠缕跌坐在地上,心有余悸,她捂着胸脯子,江楚儿扶她起身来。
“吓死我了,小姐,你没事吧?”翠缕仔细检查江楚儿的脖颈,好在没有伤着皮肉。
江楚儿细细听着那马蹄声,直至再也听不见,方松了一口气,她背过来身来,看着那位叫芸香的女孩的坟墓,芳草萋萋,一片荒凉,心中喟叹,紫英特地把她带着这里来,就是要让她知道,得罪公主的下场是怎样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