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嘉年又看了看程泽允,他不会看错,这个男孩眼里的敌意,以及超乎年龄的狠厉,这么隔着一段距离对峙着,他都能感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不悦和防备。要不是他在法庭上见惯各种场面,也许就被他吓唬住了。
鹿呦懒得跟他多说:“有病。”
程泽允却道:“看出来就好。”
头顶上方突然发出的声音,又把鹿呦惊得一愣。
他这是什么意思,为了帮她才这样说的吧。
她就这么呆呆地任由程泽允把她拉到身后,然后走上前去,沉着脸对俞嘉年说了个“滚”字。
简单的一个字,却淬满了寒意。
俞嘉年脸色也沉了下来,伸手想把鹿呦拉回来,但还未触碰到她的手,就被少年的眼刀逼了回去。
然后,鹿呦被拉着离开。
鹿呦被程泽允拉着,不想把事情闹大,加上离开俞嘉年本就是她想做的事,短暂错愕后便自动跟上他的脚步。
俞嘉年定在原地,垂在身侧的手微微发抖。
刚刚程泽允的话跟眼神,如淬了毒的刀,让人恐惧,让人如坠冰窖。他有一种预感,若是自己上前去抢人,程泽允真的能跟他打起来,而且是不顾一切那种。
打不打得过他不知道,但他知道,自己没有为了一个女人当众打架的勇气。
而程泽允有。
所以还未出手,他就已经输了。
想起刚刚两人之间的气息,俞嘉年只有一个想法,疯狂。
鹿呦,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干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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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附近的小巷子里,鹿呦在走得气喘之际,前面的程泽允终于停了下来,放开了她的手。
她扭了扭手腕以做放松:“来这里干嘛,回去吧。”她刚刚见他往这个方向走就觉得不对劲了,路上提醒了他两次都被无视,无奈,只得被逼跟了过来。
程泽允回头转身,双目紧紧锁定她,不说话。
那目光,盯得鹿呦有点头皮发紧。
程泽允:“可以说说吗?”
鹿呦知道他指的是刚刚的事,嘴巴抿起,却没说话,她潜意识里不想让程泽允知道这些事情。
见自己的问题得不到回应,又想起刚刚那个男人一副很熟悉了解她的样子,程泽允觉得一股无名火在心里灼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