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跑起来,脚下似乎沾了风,速度很快,小腿上附着的轻薄肌肉微鼓,身体的协调性极好,以至于单脚起跳到背越式越过一米七的横杆,这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他落地后迅速从垫子上起来,然后听到记录打分的老师给他比了个拇指,“可以啊。”
围观者比他还要先一步雀跃欢呼起来。
方见意咧着嘴笑着走近,祁纺锤了锤他的胸口,“行啊,这一跳优先获得择偶权。”
佘许掺合进来,反驳说:“啥啊,他还需要靠这个?”
“也是。”
齐安安也过来说:“方见意,我刚刚录像了,真的帅,你的表情没一个崩掉的。”
“……”
方见意摆了摆手,不想跟她谈论这些,走近温知真,嘚瑟的求夸奖,“知真姐,我厉害吧?”
“嗯,很厉害。”温知真帮他把翻起来的一边衣摆放下,刚刚横在腰间,随着他的动作,黑色的内裤边忽隐忽现。
她听身边的女同学悄悄说这个了。
“知真姐,我记得你去年也报了跳高,还是我教你的。”方见意随意把体恤全扎紧裤子里。
“是,再次谢谢阿意。”
“那,上午放学了请我吃炸鸡好吗?我馋了,我要补充体力。”方见意低头对着她眨巴眼睛。
惯来的姿态与模样。
每次让她买什么吃的玩的都会这样装可怜看着她。
其实他的要求从来都不过分,温知真都会答应。
温知真还没说好,就看到他神情莫名。
“怎么了?”
方见意缓缓低头,动作与电影里的慢镜头一样慢,一点点的看向自己的鞋。
他艰难抬脚,白色的泡泡糖就这么坚强的勾着他的鞋底与操场地胶。
他往前走一步,泡泡糖开始拉丝,再走,还拉丝,再走,丝更细了。
众目睽睽,大家似乎被按了暂停键,呆呆的看着他嫌弃中带了些许烦躁,像个佝偻老人,又像残疾人,肢体非常不协调,一瘸一拐的在地上用力磨自己的鞋底,妄图蹭掉该死的泡泡糖。
他回头看沿途的白色拉丝,拉了几米了。
这狗屎运千载难逢。
他忍不住向温知真哭诉:“知真姐,有人要跟踪我。”
温知真愣了愣,不由开怀笑起来。
接下来是短跑长跑,佘采与佘许都有参与,时间却不允许温知真继续在旁观看,只得请齐安安事后再给她看录像了。
两节课,温知真其实上得有些心不在焉,只是表现不大明显,课件上厕所她还打电话叫了炸鸡外卖,与派送员确定时间。
一放学她就去校门口拿了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