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温知真又说:“我们下午去摘龙眼。”
南方的沿海城市多热带果树,这儿有个习俗,有新生儿的同年由父母栽下一棵果树,祈盼人如树,茁壮成长结累累硕果。
楼下左边第三棵不算高的龙眼树是温知真爸爸在得知怀有她的时候种下的,那是属于她的,没有主人同意,孩子们再嘴馋,还是被大人管束不能摘。
“好啊好啊。”
他们高兴了,这蝉儿就得到解脱,歪歪扭扭扑腾着薄薄的翅膀飞走了。
只是摘龙眼也不如他们想象中的刺激,合力搬了□□,只得温知真一人上去,拿着篮子摘了些许,他们则借助晾衣服的衣槎上,在下面拧转细长的枝丫。
方见意也想尝试,只不过他坐着,跟站着差一大截儿,够不着,巴巴望着树上,一颗龙眼恰巧就被晃动下来。
“哎哟。”
被砸到鼻子了。
温知真听到声音,回头看,他一边捂着发红的鼻根,一边捡起龙眼剥开,嘿嘿笑着张口吃。
龙眼树上的一颗颗饱满的果实的数量渐渐减少,夏天的蝉依旧聒噪刺耳,挂在墙上的日历被撕了一页又一页。
很快,这个月走到了尽头。
眼看着就要开学了,方和与程芳芳夫妻俩生意再忙,怎么都得抽出一天时间带方见意去学校报名。
一同去的还有院里的孩子们,除了还小的罗萝,其他都是要上学的年纪了。
温知真与宋琦、宋亦三年级,方见意与秦浩、佘采俩兄弟则是一年级。
孩子们都挺兴奋的,报完名还去挑了文具,书包,笔,本子,铅笔盒还有卷笔刀。
方见意还想买小刀子,自己削铅笔,被程芳芳驳回,拍了他脑袋一下,小小的身子有些趔趄——他的腿好得差不多了,能站立行走了。
“要什么刀子,院里就你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好,看把你能的。”
方见意捂头,不明白写名字跟削铅笔有什么关系。
而且他的名字三个字,三个同年级的小伙伴都是两个,这不公平。
方见意憋着没敢说。
温知真安慰他,“阿意,卷笔刀很方便的,比用刀子削铅笔还方便。”
她就有一个粉色的手摇卷笔刀,铅笔一放进去,一摇一摇,出来的时候笔芯又黑又尖,他见过。
但那跟他手里这个小小方方的卷笔刀不一样,这个太粗略,难看。
程芳芳不肯跟他买贵一点的手摇卷笔刀,他手脚不知轻重,玩具什么的都容易弄坏。
当然,这一点不开心不影响到他上学的热情与期待。
九月一号。
方见意被叫醒,他有一些起床气,撅着的屁股被方和拍了拍,“昨晚不是说要早起上学吗?”
方见意哼了哼,被抱到浴室洗漱,等擦了脸后,他才反应过来,今天要去上学了,有些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