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回到安周镇时,那姓莫的镇守已然是一脸土色的跪在客栈门口等着发落了。
明华无心操心这些事情,西秦王也不愿越庖代徂,于是处置莫行生的事儿便落到了敢王殿下的身上。
将昭而安置好了以后,明华从床榻上起身去桌边倒水,倾身的瞬间,怀中的玉佩轻轻地掉落在了桌上。
就站在桌边的福安公主瞧见了这块玉佩登时便是一愣,径直走过来拿在手中道:“明华,你从何处得来的玉佩?”
明华愣了愣道:“这是昭而的玉佩,他……”
她说着向着床榻上的人看去,却发觉昭而已然轻轻地阖上双眼睡去。
明华只得又看向福安道:“皇姑,这块玉佩是有什么问题吗?”
福安将手中的玉佩反复看了看,才开口道:“我瞧着它很像是我年轻时——”
福安公主的话说了一半,西秦王推门而入道:“年轻时的什么事儿?你们在说什么?”
见西秦王进来,福安公主下意识将手中玉佩往下一放,笑了笑道:“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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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而休养了三日才有所好转。
与此同时,明昶也下了他作为敢王的第一个命令,将那安周镇镇守莫行生押到菜市口斩首示众。
裘彪站在昭而的床榻边眼巴巴地看着他,口中还道:“北辽的那个太后当真没有再反复,她居然就甘心吃下这么大的亏了?”
昭而抬眼看了看自己这兄弟,又看向了坐在一边托腮望着他的明华。
“说起来,她也并没有吃什么亏。”
裘彪瞪大了眼睛道:“大哥你是认真的么?”
明华笑了笑道:“表面上她损失了近一万的北辽骑兵,可是归根究底,那一万人可都是蒙达的精锐军队,带兵的也都是蒙达的主要心腹,是那太后无法收服的人,既然没有办法收服,对于她来说有个光明正大的理由除去才是上上选。”
裘彪大约永远都没办法明白,自己的同胞牺牲了快一万之众却还是好事这种事情,但不妨碍他被灌输了这次大战的最终结果。
牺牲了蒙达这一派的人,让昭而这个驸马与北辽的那太后都得到了好处。
前者一战成名,不再是寂寂无名的土匪头子;而后者则终于将朝中最大的阻碍拔去,成为大权独揽的太后。
明华垂下眼眸来,也许再过几载,大戉与北辽还是要有一战,不过现下总算达成了真正的、暂时的和平。
忽然,她想到玉佩一事,便将这玉佩交给昭而道:“这是我在你枕边发现的,以前似乎从来没见你佩戴过。”
昭而看了看那枚玉佩,心中千回百转,最后他开口道:“阿彪,你出去看看其他伤兵休得如何,然后来告诉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