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华怜悯地看了自家弟弟一眼,叹了一口气道:“云州的确是很过分,但不是因为他光明正大地贪钱。”
明昶愣住了:“那还能是因为什么?账本上还能看见什么?”
长寿帝扶额,他将儿子的手往回一掰,那本账册便对着明昶自己了。
看见上来毫无涂抹改动痕迹的九百两,明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不可能啊,我那时候明明看见了是九万两!父皇,你相信我啊!”
长寿帝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
明昶吓了一跳:“不是吧,我是您唯一的宝贝儿子啊,您不信我吗?我何必说这种假话骗您呢?”
明华拍了拍此刻有些激动的傻弟弟:“傻孩子,父皇分明是因为你太好忽悠才生气啊!”
长寿帝这才开口道:“朕还是应该坚持封你为憨王的!明昶你是真的傻瓜,别人设了一个圈套,你就乐颠颠地往里跳,倘若朕没那么英明神武坦荡磊落,你以为今日这一出不会让你在朕心中的形象受损吗?”
明昶小声嘀咕道:“我倒是觉得已经受损了。”
皇帝陛下拍桌子:“滚蛋!”
这父子俩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倘若被旁的大臣瞧见他们的相处,想必那离间计更会像不要钱似的往他们身上扔。
明昶死皮赖脸地没走:“父皇,这件事您一定要好好调查啊!倘若别的地方贪污可能是官员自己享受,但是兵部搞这种事情,您不怕他私底下弄出来的军队造反吗?”
长寿帝看了看儿子,这次倒不能说他的话没有重点,但他还是听着刺耳。
皇帝陛下暂且不想承认自己是对儿子有偏见,于是他认为是明昶一个皇子偏把造反这种事挂在嘴边让人不虞。
“滚!滚蛋!”
新晋的敢王殿下终于是不甘不愿地走了。
明华又将账本拿出来看了看,这是一本完全看不出不对劲儿的账本,从第一页到最后一页,新旧程度不一笔迹不同甚至连笔墨都是有深有浅,看着当真像是记出来的。
可是她的憨弟弟又绝不会拿这种事来诓父皇。
这时,长寿帝从女儿的手中拿过了账本扔给了暗卫,吩咐他悄无声息地放回兵部。
明华不解地看向长寿帝:“爹爹,您的意思此事不再追究了么?”
皇帝陛下摆手道:“假账做得天衣无缝,想追究也难了,不过四季花开瓷器全国只此一套,是朕赐给和顺的十五岁生辰礼,如果真在云博远的手中,哼!”
他倒没说准备如何,只是冷哼了一声。
明华默了默,方才她爹爹因为和顺的崩溃哭诉有所心软,不过很快,兵部尚书云州的小动作让这份心软荡然无存,这大约就是自作自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