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龙仍旧自顾自地看着致远的相片。
宛宜略微生气地说:“要是致远还活着,他会愿意看到你这样吗?不顾孩子,不顾爸妈,只知道自己伤心难过。你已经伤害了我,致远也走了,难道你还要辜负致远留给你的一切吗?”
子龙突然眼神极度凶狠而锋利地看着宛宜:“你别提致远,脏了他的名字。要不是你当时无理取闹……”话没说完,子龙低下了头,懊丧地摇着,怎么能怪她呢?明明是自己没有好好保护致远。
宛宜心虚地眨眨眼,确实,如果自己没有出那条烂计策,如果当时忍住了心里的悲愤,没上前和他们争论,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她清楚自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可当时谁能想到会这样?明明自己才是受害者,为什么到头来却好像是自己一手酿成的悲剧?宛宜委屈地流出两行眼泪。
子龙头也不抬,低沉地说:“我们离婚吧。”语气坚定不容置疑,掷地有声。如果当初没选择结婚这条道路,致远肯定不会离开。
因为致远的死而泛起的一点点希望被这一句冷冰冰的话推到了深渊谷底。宛宜的内心泛起一层层的悲凉,凉到骨子里,渗到每一根神经里。她知道自己从来没有得到子龙的心,在真正意义上,她甚至没得到过子龙的身体。在子龙心里,自己不过是谦润的妈妈,仅此而已,致远才是他心里梦里的那个人。
她说不出任何话,只是呆愣地看着潦倒不堪的子龙。
子龙似乎感觉到了宛宜的恋恋不舍,继续熄灭她心中的希望,说:“我不可能喜欢上你,也不会爱上别的任何人。”
宛宜这才彻底醒悟,性取向根本无法改变,子龙不会因为自己的深情付出而爱上自己,更不会因为挚爱之人的离去而移情别恋。
她彻底死心了,不抱有任何希望。纵使自己还有一点爱着这个男人,这个从未爱过她只是利用她的男人,她也不会回头,不会心软。
她擦掉眼泪,凌厉地说:“当然要离婚,我也不爱你。”
说完往外走,不愿再多看一眼这个让她从幸福天堂跌入恐怖地狱的人。
“谦润,我养。”子龙的声音像是从远处滚滚而来的雷声,沉闷而刚毅。
宛宜惊得立刻转过身,坚决地说:“不行,谦润我养,我不会让给你的。”谦润就是宛宜的命,没有孩子,她如何继续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