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子龙亦上床后,她忍不住问:“你和致远到底什么关系?”
子龙眼睛紧张一转,理直气壮地说:“兄弟关系,能是什么关系?”
宛宜不确定地问:“你是不是……喜……喜欢致远?你们俩是……?”她说不出同性恋三个字。
“你瞎说什么?就因为我忘了周年纪念日?你脑容量真大。”
宛宜不再说什么,毕竟这只是自己的没有证据的猜想而已。她冷哼一声,生闷气闭上眼睡觉。
这一夜,子龙一宿未眠。
第二天,宛宜正在给学生上课,手机响了,是妈妈的电话。她知道妈妈一般不会在自己上班的时候打电话过来,既然打了,肯定是有什么要紧事。于是她顾不得纪律问题,接了妈妈的电话。
原来爸爸得了肺炎,住院了。
宛宜和子龙火速赶来看爸爸的时候,他已经睡着了,手上还吊着挂瓶。
宛宜轻声问妈妈:“爸爸怎么样?”
“需要住几天院,医生说没什么大碍。”
宛宜坐在旁边静静地看着爸爸,发现记忆里那个年轻的意气风发的无所不能的爸爸已经衰老了不少,皱纹、白发什么时候这么多,宛宜竟然都不知道。自己已经二十九岁,儿子也两岁,爸爸确实老了。可是自己却没好好照顾爸爸,真是不孝。
爸爸醒来,看见女儿、女婿都在身边,挤出一丝笑容说:“我没事,不用都过来。”
宛宜关心地问:“爸,现在感觉怎么样?”
“说了没事,不是什么大病。没带润润过来吗?算了,这里病毒多,别带他来了。”
子龙看出老丈人想见外孙,就和宛宜说了一声,回家把孩子带来了。宛宜爸爸看见外孙,心里高兴,嘴上却责怪子龙把孩子带到医院。子龙说:“有润润陪着爸,爸的病会好得快一点。”
女婿是半个儿子。尤其像宛宜爸妈这样只生了一个女儿的,女婿的重要性不言而喻。难得的是,子龙十分孝顺,在宛宜爸爸住院的这一周里,他白天上班,晚上陪在医院。
宛宜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感激之情喷涌而出,她让子龙回去睡觉,自己守着。子龙客气地说:“我娶了他女儿,这是我应该做的。你不让我陪着你爸,我心里不舒坦,我多尽孝心,才过意得去。”宛宜固执不过子龙,只能顺从他了。
子龙对自己每晚陪着岳丈,从不抱怨,也不到处宣传,只一心一意做好自己的本分工作。
宛宜妈妈对宛宜夸赞子龙:“子龙是个实打实的好孩子,你眼光不错。幸好当年你去和他相亲了。你看他,这些天细心照顾你爸,哪怕是个亲儿子也不见得有他这么周到,任劳任怨。以前你说他好,我们也不知道具体怎么样。今天真正知道了。子龙这样心地善良,我和你爸都很高兴,很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