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脑海里把自己和子龙从相识到结婚到生育的画面从头放映一遍。
她仍记得清清楚楚,第一次见子龙的心动,子龙的谦逊有礼,结婚后两个人如胶似漆。似乎这一切的猝然改变都是从谦润出生后开始的。宛宜实在找不出子龙哪里有什么过错,他一贯冷峻,不爱笑,这是结婚前就知道的。可为什么现在他会在性方面也冷淡呢?更令人费解的是,两个人的交流少了,争执却多了。
宛宜内心深处还在偏袒她爱的男人,一个劲在自己身上找出问题所在。现在自己已经变得更好了,无论身材还是皮肤,可为什么子龙还是兴趣?
看到鲜艳妖娆的玫瑰花,她仿佛看到了子龙询问店主价格,然后转过身笑着把玫瑰送到她手里,当她惊喜地伸手去接时,才发现是自己的幻觉,手里抓住的只是空气。
眼泪扑簌而下,一滴一滴,倒映出宛宜的悲伤。从前,正式交往送玫瑰,约会送玫瑰,求婚送玫瑰……虽然只是玫瑰,每一次宛宜却都十分感动,礼轻情意重,说明子龙在乎自己。
现在呢?他不在乎自己了吗?不会的,是自己想多了。他从没有在外面乱交朋友,一向听自己的话,只是性方面不积极而已,自己怎么能一棒子打死他呢?自己也太过矫情了,谁家老夫老妻还和热恋中的情侣一样把各个节日当成重要日子?
一会儿在心里痛骂子龙的不体贴,一会儿又想出各种理由维护他,宛宜觉得自己渐近精神失常了。
她擦干眼角的泪水,转过街道,呆滞木然,撞见了有说有笑的子龙和致远。
一瞬间,三个人都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致远笑得十分僵硬,仿佛嘴再咧开一点就会破损一般,说:“嫂子,你怎么在这?”
宛宜淡淡地说:“在家闷得慌,出来走走。”转而瞪着子龙说:“你不是说不出来吗?”
子龙眨眨眼,慌张地说:“我不过是……”
致远打断他的话,笑着说:“嫂子,龙哥让我陪他出来给你买礼物呢。”致远拿出一部新手机给宛宜看。
子龙愁眉紧皱,一声不吭。
宛宜满腹狐疑地看着致远,又看看子龙。
致远推了一把子龙,子龙呆板地说:“是啊,这手机是刚买的,送给你的。”
宛宜转忧为喜,接过手机,激动地流出眼泪,似乎所有的嫌隙、委屈都随着几滴眼泪消失殆尽了,代之以自责、自悔。
“谢谢!”
“我的任务完成了,龙哥……你和嫂子一起回家吧?”
“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