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然啊的一声，忙回头站起来：“又去？项目都死了，还去？”

洛凡一边开机敲起了键盘，一边回她：“哎，不是死，是暂停，而且英雄你懂么，就算是死，也要英勇壮烈！这不是得帮叶总给领导做一个汇报么！”说完他正好发完一个邮件，拿着纸笔凑上来开始写写画画：“喏，就把第一次的估值材料、第二次的估值材料这样放一下，然后做一个过桥的因素分析（作者注：bridge analysis），把各种的东西拆分一下，营运资本贡献多少，现金贡献多少，这些画成一个水流柱状图（作者注： waterfall chart，不是想写英文装 B，实在是没有特别好的翻译，望见谅= ]）就这样就可以。周五一早开会，然后中午岑建国、章则方请我们吃饭，基本上也算是散伙饭的感觉，之后咱们可以最少消停到年后了。所以姑娘们，加油干吧，不干也不一定有机会了。这次凡时不用去了，留在家里帮忙看数吧。”

亦然接着洛凡的纸，开始画上回另一个 pitch 时她研究出来可以用的公式来做 bridge 分析，能比较科学的、机械地解决之前要非常手动处理的问题。她拿着这张纸走到凡时面前：“最简单的一阶泰勒展开听过么？”凡时点点头：“嗯，数学课上学过。”不错啊，亦然心想，接着说：“咱们就用这个公式的思路来做 bridge 就行了。”说着就开始在纸上边画边讲起来：“

A’=A+dA （d: delta）/ B’=B+dB

A’ * B’ = (A+dA)*(B+dB)=A * B + dA*B + dB*A + dA*dB = (A * B) + (dA * B) + (dB * A’)

这样 dA * B 记 A 变动的影响，dB*A’记 B 变动的影响。两者都变得影响被无形之中记到了 B 项里面，我们脚注说清就好。你就按照这个道理，把咱们两次的估值公式拆开，然后把各个因素的影响拆出来就好了。”

凡时听的满头冒泡，又不想说自己还糊涂着，生硬地接下纸：“让我研究研究。”

亦然这才同魏巍打了招呼：“我先回去收个箱子，马上回来。”又转头叮嘱凡时：“别想太多，拿张草稿纸，一个一个字母硬推最快。”

而当她满头大汗地拎着箱子回来，事情的发展果然不出所料，凡时正摆弄着电脑试图研究出一个简单地方法，草稿纸上却一个字没有。哎，看来她是没研究出来，聪明人，就是不屑于用笨办法。再给她一个小时时间吧，午饭后还不行，再接管。

她倒是真的勤劳肯干，直接跳过了午饭，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屏幕，不曾离开半刻——可是聪明办法，终于还是没研究出来。亦然走到她身边拿走了纸，开始把 DCF 的现金流公式一一拆成加法乘法的合集，开始按照公式一一往下拆解。这个过程虽不快、但有方向、有曙光、有尽头。前后也只用了二十余分钟，慢慢一页的公式送到凡时面前。

“别想太多了，就按着这些个编号，一个一个定义好、连起来，一乘、一加、一核对就出来了。”见凡时似乎仍心有不甘，她又苦口婆心的劝道：“我知道你想找出个更快的方法，这不是时间紧张么，你要不先按照我这个来？”她点点头，但亦然还是多留了个心眼，把刚刚写的公式给自己也复印了一份。

最不济，就在飞机上做了，下飞机发回数字给她，让她给拼一本书，早晨打印。想到这里，又觉得没必要着急，这才给明曦通报了晚上又要飞去的好消息。

呆：“今天有个模块要赶，你几点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