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二人又回到了珮园。素荣也被放在了后面的大院子里,清少的大侄儿也大了些,功课之余就和乳母一起照顾弟弟妹妹。
一夜微风细雨后,暑热散了散。清少和王可成夜里闻风,双双钻进一张大薄被里。到了清晨,清少觉得还是有些凉意,翻身就贴到热乎乎的王可成身上。
“王可成,你晚上能不能别背着我啃猪肘子了,你看看你这腰,像不像肘子肉”,清少一边说着,一边捏着王可成腰上的肉。
王可成不满,甩开清少的手,背过身去,“人上了年纪不都是会长胖么,我也就胖了这么一丁点你就嫌弃,后宫里常说什么色衰爱弛,这话果然不是唬人的”。
“瞎说什么”,清少觉得王可成碎碎念的样子可爱,跟着也贴了过去,手一环,又开始捏王可成的肚子。“三十岁年纪轻轻的,装什么八十老大爷啊,还有,晚上吃完饭后不许再吃东西,只能喝茶水,宿在宫里也不准多吃,否则......”
王可成抽了抽鼻子,“我胖了不过三斤就被你糟践成这样,这日子,哎,没法过了呀”。
“好了,别扭了,跟只蛆一样”,清少掀了被子坐起身,“你倒是快起来吧,就算是职衔再高也不能太随性”。
这床虽然赖得意犹未尽,但王可成还是起身点了点头,随意用了碗粥就去宫里了。
牡丹被晒得有些倦意,卷出褐黑色的边来,如慵懒的美人,端着富而娇艳的样子。
承祐帝驾崩半月后,按照他的意愿,尸身在半个月后回到了京城皇陵。平成在洛阳行宫陪伴了承祐帝最后的时光,听闻,承祐帝死后平成捶胸痛哭,还病了三日,如今护着皇兄回到了京城。
王可成随太皇太后崔氏与小皇帝一起到皇陵,但崔氏做了太皇太后以后,早就不再是曾经端庄持重的淑妃了,她手握重拳也不用再在乎旁人如何看待她,甚至到了皇陵后就开始称自己身体不适,然后领着小皇帝到偏殿吃茶点。王可成作为旁人以为的先皇宠臣,自然是主持搭理着葬仪的前前后后。
当皇帝又能怎么样呢,自己的妻子不认,连女儿都得管自己和高存绪两个阉人叫爹。王可成差点趁着没人的时候对着承祐帝的灵位把这句话说出来,但想了想,好歹做人要慎独,再说这承祐帝曾经也为这一国一朝带来过荣耀,自己区区一个内臣还是别奚落人了。
之后几天,皇陵的人见太皇太后对承祐帝多有厌恶,连贡品都上的很随意。王可成见此,重罚了掌管此事的内臣,众人才引以为戒不敢懈怠。
在皇陵操劳了一段日子,王可成回到内侍省后,本以为自己天天素食寡餐的会消瘦,可没想摸了摸自己的腰腹,仍然是软泡泡的。王可成在落地的铜镜前照了又照,虽说穿着衣服,自己看上去还如原来一般让人感觉清瘦,可衣服里面藏着的肉......自己可是要脱了衣服见清少的。
就这样,王可成处理公务时都忍不住用左手捏一捏自己的肚子,企图能把这些肥肉捏死。回到家,王可成也都捡着素的吃,至于肉食,都是用筷子尖挑起一丝,尝个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