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石头抱着个搓衣板出来了,手里还拿了个茶壶。王可成接过来扔到了高存绪怀里,“还有上次那杯子我用过了,效果不好,不如我送你个茶壶摔,行了,东西备齐了,赶紧去吧”。王可成有些赶人的意思了。
高存绪看了看怀里的搓衣板,咽了口唾沫,“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然后连告辞也没说就走了。
下午,寒风刺骨,让人不得不缩在衣服里哆嗦打颤。而高存绪却因为是习武之人,穿的比寻常人要单薄些,腰杆子挺得也直一些。
路上的行人忍不住注目,只见高大威武的高存绪一袭深紫色的锦衣长袍,一手怀抱搓衣板,一手勾着茶壶,身后还跟着一队小厮,气势汹汹。
卷心记下午过了饭点也没太多的客人,语嫣正坐在大堂里,用长豆角编成篮子状,而后将剁好的肉馅放上去。这长豆角冬季本就缺,没想到高存绪气势汹汹撞开卷心记的门掀开门帘,吓的语嫣手上的半成品还掉在了地上。
“你怎么”
还不等语嫣把话说完,高存绪将搓衣板扔在了语嫣的脚跟前,自己两个大步扑过去噗嗤一跪,扶着更贴切说是按着语嫣的膝盖道:“语嫣,我求求你了,嫁给我吧,只要你嫁给我,我以后一定什么都听你的”。
语嫣哪受得起高存绪这样,只觉得是折煞了,无奈被按着又站不起来,语嫣只能伸手想推开高存绪,可高存绪却将语嫣的两只手都握在自己的一只大手里。
“语嫣,这些年是我不好,是我错了,你要是觉得不解气你就打我,再不济”,高存绪又猛的站起来,打碎了手里的茶壶,毫不犹豫地跪了下去。
“你快给我起来”,语嫣连受惊带心疼,眼泪瞬间溜了下来。
......
屋里炭火烧得正热,王可成和清少坐在罗汉榻上吃着茶点,挑选小厮们从各个绸布庄带回来的衣料样式,还有一塌子纸,上面全是新设计的衣服款式。
这东西才看了一半,石头就匆匆进屋,“老爷,还是您的方法好,鲁尚食她果然依了”。
“高存绪还真跪搓衣板了?”
“连老爷给的茶壶也摔碎一起跪了”。
“什么?”王可成有些怯意轻轻撇头看了一下清少,然后瞬间将头扭回来,生怕与清少对视了。然后又低声惭愧道:“这、这老高还真是耿直,真是耿直”。王可成觉得自己跟高存绪比又输了,当年追回清少的诚意也差了点,还有她以后会不会让自己也跪搓衣板呢。
清少斜眼看了看丢了底气的王可成,低眉一笑,“还是这个银青色的好看,颜色也比家里这件略暗,倒是你喜欢的沉稳,绣个松鹤云纹的样式过年穿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