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几眼王可成后,清少直接俯身下去趴在王可成身上。

“清少!你怎么这么快就到了”,王可成先是在睡梦中感觉挂怀许久的枕边人扑进了自己怀里,一激动王可成就醒了,没想到还真是清少趴在他身上。

清少起身,两眼挂着泪花,又像是哭又像是笑,“你月底不就得到那,我怕赶不及”。等王可成一支起身体,还没来得及揉眼睛,清少就贴上去搂住王可成热乎乎的脖子,“王可成......我感觉有点对不起你”。

王可成一手搂住清少的背,一手放在她的头上,说着:“你哪有对不起我,这事儿我本就愧疚,也没法替你寻个公道,我......”王可成说不下去了。只能带着清少偏安一隅,这话似乎不是一个男人应该说出口的,但还能怎么办。原先的荣宠全是来自天子,但王可成如今也不想再要他的荣宠了,甚至觉得膈应。

本以为自己可以担当家国了,可到头来却还是这么卑微、这么百般无奈,王可成脸贴着清少的头发蹭了蹭。

“若是我那天晚上就让你赶紧去办差,说不定就不会被贬谪了”。

王可成突然笑了一下下,“就算没有你,若是哪天惹得圣心不悦,也一样不会有好果子吃,好歹现在还有你陪我不是?而且,我也已经看淡荣辱了”。

清少总觉得王可成是在为了自己强颜欢笑,然后好不容易憋出一句:“王可成......我不许你难过”。

这话听的王可成有些想笑,但清少的声音实在有些委屈幽怨,王可成半是安慰的说到:“我倒也不难过,其实我小时候就是生长在莱州的,当时的莱州刺史是名门的琅琊王氏,我父母便是他们的家仆,后来我父亲在即墨县城里置办了宅院,有时过节也会带上我过去。再后来刺史获罪......我原先不愿意提及身世,现在倒是觉得无所谓了”。

王可成往里面挪了挪,让清少也躺到床上来,然后语气突然变得有些爽朗兴奋,“等咱们到了莱州就快到秋季开海了,我去抓螃蟹给你吃怎么样?那螃蟹又大又肥,宫里难得一见,在莱州却是寻常人家的食物”。

“真的啊!那咱们也别耽误,明日就出发,到了那还得把家安置了,可有的忙呢”。

心宿偏移中天,陈越仰望了一下天空,从含凉殿的台阶上一步步下来。

皇帝赐予的内给事,陈越也说不上有多稀罕,他更想王可成能回宫主持大局。想让王可成回来,要么得让皇帝意识到身边没有用着趁手的人,要么就得借别人的势。

陈越生性冷淡,如今却不得不四面讨好,甚至转身就挑了两个年纪轻轻的内侍亲自送到平成这儿。只不过,自己差点也被平成给留下。

含凉殿中,平成只留了一个叫沈林的小内侍。这小内侍生的白净,眉毛不粗却很黑,虽然也有二十岁,但却像是个十六七岁的样子。

“我乏了,帮我捏捏腿”,平成抓着裙摆,伸出纤长的小腿来。

沈林便怯生生地跪在了公主的榻前,很是听话的将手放在平成的小腿上轻轻按着,他感觉公主的皮肤像是丝绸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