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可成有些吃惊,赶紧一挥手让身后的人给了老鸨银子,自己则绕到李清少的身后,双手从她腋下穿过,将人上半身离地拖了起来。王可成原本想把人抱起来的,可担心万一抱不起来伤面子,值得如此将人拖至外面,在小厮帮助下将人又拉上马车。原来这姑娘如此胆小不经吓,嗨哟这可太好了,自己就喜欢柔弱顺从的女子。
李清少迷迷糊糊逐渐恢复了些意识,尝试了几次也终于睁开了眼睛。清少看清处境后几乎是弹起身的,自己在马车里,刚刚竟然还躺在王可成的腿上。到底是被他接出来了,不用留在青楼被打,清少内心还是筑了道防御墙,脸上还挂着些不好意思,轻轻疑惑般说了句:“大人?”
王可成又开始用他独特而又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语气说:“行了,也别叫大人了,我不过是个阉人。”说着似乎是试探一般转过头注视着李清少一丝一毫的神情。
李清少当即便意识到王可成想看到她那寻常人的害怕诧异的神情,故而语气不改先前地“哦”了一声。然后继续直视着王可成的眼睛,一瞬间王可成都怀疑她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阉人,王可成也便不再看她,但心里到对这个反应很是满意,不愧是老和尚指点来的,不仅是他的理想型,言谈举止也都不排斥他。
二人四目相对僵持一阵,终究是清少凭借自己又弱又怂的做事风格败下阵来,然后低下了头小声问:“大人、啊不,那个我就想问问,我能为您做些什么吗?”清少只是想确认一下,自己会不会被迫卖身。
既然姑娘对自己丝毫不排斥,王可成也放了心,甚至有点愉悦。王可成算是看出来了,这姑娘就是认生、胆小、害羞,这不是挺好的么。故而面容也不禁和蔼些:“你都会什么?”
“我、我琴棋书画是样样不通,洗衣做饭也全都不会”。
王可成有点诧异但也说不上在意,冷笑一声又带着嘲讽:“你多大了,怎么还什么都不会”。
李清少被活生生尬到了,“我...二十二...了...吧”。李清少自己是二十二,但至于这个模样跟她几乎无差的原身多大她就不清楚了。
这次王可成已经没法板着脸了,直接笑了出来嘲讽道:“二十二竟然还没许配人家?竟还被人算计成这副模样,还真是蠢笨。”嘴上这么说着,王可成倒也不大介意,毕竟年龄大点兴许更能体贴人嘛,至于琴棋书画,会这些的要么是青楼里的姑娘,他也不喜欢,要么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哪个能跟他一个宦官?而洗衣做饭嘛,他府上有的是老妈子。
王可成见清少抿着嘴低头不语,也就不想再揭人短来取乐,只云淡风轻般说:“我不过是想要个贴心人罢了”。
日前皇上带着几个亲信的宦官大臣去上国寺祈福,中间歇息的时候不论大臣还是太监都跑去老和尚那抽签解签。王可成向来讨厌佛家那一套说辞,尤其是什么“因果循环”,但瞧着那些人一个个或是摇头叹气,或是点头称是。王可成便也起了好奇心,半信半疑的找老和尚指点,老和尚掐指边说:“日边仙影落,东风桃花来。”然后叫他隔日到醉花楼去。他当日回去便派人打探,没想到还真“来”了个姑娘,只是老鸨说再等两日看看有没有家里人来接。王可成也不急,只是在心里认定了这是上天赐给他的姑娘,按着老和尚说的隔日才来。
李清少偷偷摸摸往王可成那瞟着,到底觉得这个人有些眼熟却怎的也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