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顿了顿,“我在A国。”
“你这段时间都在国外?”
“是。”
成荫沉默几秒,有点尴尬:“那你,你继续忙吧。”
“我不忙的。”
成荫松了口气,垂下眼,脚尖点着地面,唇微抿。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高嘉木沉默。
“……我很想你。”
她重新抬眼看他,语气认真,“我想见你,高嘉木。”
高嘉木僵了下,暗自吸一口气,只觉得心脏好似被泡在了药水里,又酸又胀,疼得难受。他想,Richard说得没错,她的确掌控着他的情绪。
“你不想见我吗?”成荫问他。
“……”
高嘉木喉咙发紧,不得不抓住点什么,寻求依托般。
“想,很想……”他望着万里之外的她,眼也舍不得眨,“比你想的更想。”
成荫笑了:“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阿荫……”
高嘉木挣扎几秒,“我刚才在看医生。”
成荫微怔。
“我生病了,阿荫。这一个多月以来,我一直在这里看医生。”
他的声音是平静的,握住方向盘的指节却泛着青白,他觉得尴尬、难堪,可是并不想隐瞒她。
“原谅我,那天在广城说了谎,我离开并不是因为拍摄时间变动,而是我发现我的病复发了,我很惶恐,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
空气静了片刻。
什么病,似乎不必再多说。
成荫想起那晚他绝望而疯狂的表情,心像被什么狠狠扎了一下。他羞于向她启齿,为什么,因为精神上的病痛总是被有色对待吗?
“我来找你,我们当面讲,好吗?”成荫缓慢地说,“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不看到你我放心不下,你明白吗?”
旁边的车缓缓驶出,金发碧眼的女郎朝这边看两眼,吹了个口哨。高嘉木忙不迭别开眼,深深吸了口气,又望向她。
“我知道,阿荫……后天,后天好吗?我会回来见你的。”
创伤
腊月二十五,蓉城国际机场人山人海。
男女老少各个年龄段的人齐聚,手里抱着举着各种应援物件,上面写的都是同一个名字——姚星昀。
成荫不怎么关注娱乐圈,但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手机里甚至还收藏了几部他的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