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妹妹的话是不假。我从古埃及回来就没有一天好好睡过。天天在床上翻来覆去。失眠,因为我的“卡”与“巴”还留在遥远的尼罗之香。我无精打采也无心向学。直到我的博导看中了我情商极高。我想与其夜夜失眠的盯着天花板盼着金字塔,不如就让这份美好的回忆沉浸在我的小说里吧。不论是真,是假,是真病,还是假病,是科学,是伪科学,借用文字的平台,我感到安全。
离别的机场,让人依依不舍。爸爸说,此次去上海,一个人漂泊在外注意安全。我点点头。爸爸还说:你长大了。如果你想要你妈妈的电话,我这里有。你可以打电话给她。我摇摇头。爸爸沉默了。
面对母亲,我的门始终无法打开。也许那份爱就留在某个秘盒里。不问,不看,不听,不想。只是最后,我还是拥抱了爸爸。爸爸说,这是我第一次抱了他。我说,以前也有。是婴儿的时候。爸爸终于落泪了,我也落泪了。
真爱是什么?我从一开始就在寻找的真理。也许我该放弃用这种见人就问的方式。爱情不需要你去苦苦追寻,该来的时候自然就来。你的身边只要你仔细地观察,随处都是真爱。
来到了上海学校,我在图书馆疯狂的翻阅埃及资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是研究世界历史的。
我终于明白为何身材高大的堪萨斯骑得是一头驴而不是一匹马。马儿要到图坦卡蒙所在的新王国时期才有;另外《亡灵书》并不是生来就有的,它后来被宣扬的时期真是在古王国末期。乌拉斯历史上原来真名叫乌那斯,他还真成为第五王朝末的法老王。只不过在第六王朝时,王家子孙散落王权,各部落区域的职权越来越大,局势动荡,集权统治衰落。终于在中王国时期,白墙瓦解。底比斯王公得以建立。
太阳依旧升起。我想起了阿蒙,被埃及人统称的太阳神。我举起双手欢呼,感谢他带来的温暖。同时我也在夜色降临悲伤,原因是今日埃及已不是过去的埃及。埃及文物、历史文化正遭破坏,本国人因政治军事□□无序,流血事件层出不穷。上次新闻还报道过,某国外女记者插播埃及当地画面时,竟然还被当地男子性骚扰。
那份对埃及的爱,如今在社会局势上如同流星飞逝而亡。我却只能抱着金字塔的纸模型痛哭。
夜幕降临,孤独的亡魂抓着我不放。我竟然扒在书桌上睡了一夜又一夜。然而我却梦不到古埃及,梦不到金字塔,梦不到尼罗河,梦不到蛇蝎大帝,更梦不到那位让我魂牵梦系的男人。记忆原来不是梦。记忆只剩一段回忆。
后来,我在我的WORD文档,写下了这些文字:
三千年前,我爱上了一个男人。一位残暴谋略的法老王子。一心只想称霸埃及。从来没有人教他如何爱人,他以为通过征服就能拥有一切。然而他却为了一个平凡的女人,放弃权位,放弃江山,放弃永生的机会。陪她走到尼罗河的尽头,看星星看月亮,告诉她流星不单是活人的心愿,也是一个人的生命与眼泪。她不会当悲伤的逃兵,因为她不会辜负你的爱,你的生命,你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