荻丽坦有些失控。她一把推开法老王,将他恶狠狠地踢落在地。她惊异不矣,怀抱自身,将自己倦缩在石床上的角落。她一生杀过不少人,唯独这一次,她感到恐惧。
她知道乌拉斯会抱她。但她的身子听不进使唤。身子接受了乌拉斯的拥抱,嘴里却大喊着:“不要过来,不要……”乌拉斯将她当作她因恐惧而染上的歇斯底里,是神对她的惩罚。只要惩罚完了,她就会变回正常的荻丽坦。
王朝不没落,惟独法老王易主。乌拉斯捡起了法老王的法杖,那是代表上埃及的辉煌。他也牵起了荻丽坦的手,那是代表下埃及的荣耀。他也踢了地上那早已断气的躯壳,毕竟年纪大了,这才一刀就轻易地上天。又或者法老王坏事做尽,神早就看他不顺眼,所以安排了自己来完成这项仪式。
“荻丽坦。我们如今就能掌管埃及了。面对这样的躯壳,你不应该害怕。你是为你的母妃,为埃及社稷,为神清除障碍的。你的所作所为非旦不会让天平偏重,相反还会让它回归到最平衡的一端。”乌拉斯柱着神杖,他将神杖举到荻丽坦的眼前,让荻丽坦好好认清王家的职权与角色。
“你可是埃及的骄傲,是孟菲斯的自豪,是白墙的希望。法老王年迈已高,功德圆满。我们这就请示‘诖拜特’,在鲁尔奈夫为他建造的金字塔那给他最好的洗礼。”
经过乌拉斯的提醒,荻丽坦才想起叫她恨意绵绵的哥哥,早已看透法老王的死,哥哥是否早有预料这一天的来临?所以才特地回来为父王建金字塔?父王真是请了一个宝贝儿子提早为自己挖棺材。
她不难过了。她甚至很兴奋地做起这件事。她对外宣称法老王因行房事而供气不足导致。金字塔特意为法老王下葬10名女子及10名牦牛,说是为法老王在冥界那里也不会感到无聊。荻丽坦将那夜在宴会上坐视母妃被处罚的女人一个个推向死亡之谷中。她的做法总是如此残忍。以致乌拉斯担心起那葡萄酒仙女也一起跟随法老王去了。
白墙里热闹起来了。奴隶们拥护自家出生的王子当法老。能够抵抗王子的人全部都在白墙之外。
墙内墙外都各有奇事。然而白墙外的人想进入白墙内,他们争着王家能多给他们一些粮食。白墙内的人争着想出去,看惯小小的城池就像屠杀场一样,就连看管场的主人都有可能被杀,自己的小命又值多少呢?
尼罗河的荷叶震憾了。因为墙里墙外的脚步声,因为金字塔的门开启嗑呲声,荷叶在这一夜一刻也没停住,就像河里的流水永远都在运动一样。
……
繁星之尘,玉儿远赴他乡——卢克索。如今这队人马只剩下四、五个人。玉儿不害怕。王子答应过她,不管眼前将遇到任何事,他都寸步不离地在自己身边。为了这句话,玉儿高兴地揉住堪萨斯的脖颈,往他那光滑俊俏的脸深深地吻了一下。这一吻,让堪萨斯的脸又多出她梦寐以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