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这样的做法,埃及艳后的木乃伊是否还美艳群芳?这是玉儿的猜想。
继续跟随大众的脚步,眼前一大幅的沙水图叫她惊讶万分。内在有一种熟悉感与陌生感。她望着它,时而它像一条巨龙向上攀升,时而又像女神腰间上的白色缎带,女神不小心地将它遗留在人间,为这一块贫瘠之地浇灌化肥。
“这就是充满传奇色彩的尼罗河呀!真是壮观!”玉儿大赞道。
古埃及文明的产生与发展同尼罗河密切相关。玉儿注意着挂画的左下角还有古希腊历史学家希罗多德的名言:“埃及是尼罗河的赠礼。”
是的!过去如此,现在如此,将来也是如此。不论人类历史文明如何千变万化,尼罗河的地位永远屹立不倒。
“好!大家注意啦!接下来我要介绍的这具木乃伊,那可是非常具有神话意义的,在场的人千万别错过了。那些未解之迷还希望通过我们后代子孙们去努力查证。”玉儿又再度被工读生的嗓门牵引到木乃伊的地方。她埋怨工读生。她赞叹他的声音的确与众非凡,随便叫一声就能把大家的视线吸引过来,比超声波还厉害。其实,我更想一个人安静看展。
顺着工读生的介绍,玉儿瞄到眼前一具女木乃伊。她的心中不由一慎。眼前的她没有名份,没有具体的死亡日期,只知道她是埃及人。看石棺样不像王家之人,可她的面容、仪态,甚至连她的手势,双臂仿照王室贵族,紧握拳头,双手交叉在胸前。
工读生告诉大家,这具木乃伊还透过无创检测,结果表明:女人在每个紧握的拳头当中,都还攥着婴儿的乳牙。至于她为何这么做,原因尚不得而知。过去的研究者在另一具同样来自埃及木乃伊的手骨中也发现了许多牙齿。考古学家猜想:这些被做成木乃伊的人也许正在为孩子或自己本人的来世做准备。他们担心在制作木乃伊的同时,灌输某些草纸的染料怕腐化了牙齿,制作者为保证遗体的完整性,必须把牙齿放到木乃伊的手心里,示意他别掉下身上的一部分。
玉儿回想起自己小时候对牙齿的酷爱程度。如果自己的嘴里也掉了一颗牙,她肯定拿一个精致小木盒,里面再放上厚厚的棉絮,像包礼物一样把自己宝贵的牙齿一层层裹好,表示惦念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这是一种喜好,一种对自我关爱的和谐力量。
她回望那具攥着孩子女性的木乃伊。虽然那假的石制棺材将她画得安详平和,仿佛在接受死亡安宁,可自己的心中却总有一种不安全感。那厚重雕刻的面具之下,女性的表情似乎有一种惆怅与恐惧在里面,面对死亡的憎恨,面对世间活着的眷顾。
一旁的大陆观光客,正用一种浓重,倦舌的男低音分析道:“这具木乃伊分明是被害死的。她说不准还是从王家逃出来的。结果却在途中惨遭杀害。瞧瞧她摆着王家手势,那捏成形的拳头是如此的有力,我猜那是一种恨的力量。一般王家木乃伊,双手虽然紧握,可随着时间的迁移,多少还能露出一点缝隙。这位女人却没有,她握地严严实实,生怕婴儿幼小的牙齿掉出来被敌人发现。”
玉儿接着问:“但是,女人是怎么把婴儿的牙齿拽在手心里呢?难道她要自己活活地给孩子拔牙吗?那也太狠心了。”
这位浓浓东北腔的男人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玉儿,真没想到自己的一方高谈阔论竟然有人在听。他逗趣地对玉儿吹嘘:“我们现在对木乃伊指手划脚,议论纷纷,估计早就受诅咒了吧!”
“呃!不是吧!”玉儿赶紧对木乃伊朝拜。虽然她不明白世界是否真有看不见的灵魂,但是怀抱“令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就对了。
工读生的大嗓门又再度响起,他嚷道:“接下来,我们要看到图坦卡蒙法老王的木乃伊。据说他青年早逝,却是一位在埃及历史上难得仅有的明君。”
我想起了日本某部很出名的埃及题材漫画,就是以这位年轻的法老王为背景的。在自己读小学的时候,可谓风靡全亚洲,牵动无数情窦初开的少女。自己大概就是在那时候,心中就被种上尼罗河畔上莲花的苗种,然后慢慢成长……
第二章 初见埃及王子的木乃伊
在一些年代王朝里,古埃及由于地处关系,分割成好几时期,其中一些未写明的时期是战乱勾火的岁月。法老王名存实亡,留下自认为王者的狂妄之徒争相做主,弄得民不聊生。他们一些的推翻是合理的,因为法老王没尽到因有的责任。不过在王家神话里,要想推翻王者就是自找死路,人类是不可能抵抗逆天,神必将下咒,受诅的人将万劫不负。能够提起神的重任,把国家打理好的圣君,图坦卡蒙可谓受到万人敬仰了。
玉儿默默地跟随大队。要想在这个展览把一个国家的历史文明了解得透彻,那是不可能的。只是,当露过某个拐角处,那远方微微阴暗的地方勾起她心房的某处阴影。她倒对摆在那里的玻璃柜感兴趣,只见走上前,原来依稀之中还能望见里头的一具木乃伊。似乎与前面所摆放的素身彼着几块白布的木乃伊不同,它似乎还未开封,模糊的影子加深了她对他的神秘感。那个透明箱子在白与灰的照射下也透露出点点缘份,又或者只是对某种力量的迁移。她缓缓地走到他的身边,一双纤纤细手轻轻地安抚着那一箱透明玻璃,她惊讶地发现,在这层透明玻璃下她的手指把他擦得更亮了。
“不是吧!这么多灰,莫非这玻璃不许有人碰?但也不对,工读生怎么样也要把它擦干净吧!晕。”她努力地用手抹了几下,最后五指地像盖了一个大大手印,左划右划地又像是抓了几道彩虹,最后灵机一动,玉儿竟然调皮地划了一个五线符号,接着觉得好玩,又划了几只小鸡加小鸭,天边画了几朵云,配上几片连连大山,活就像一幅天然的风景图。她点头示意给自己最后来一个赞,重重的大拇指狠狠地盖住那个玻璃窗,那一脸天真无邪,就像是对里面的人也默默地喊了声:加油!她呆瓜般地可爱,摇头晃脑地不知道是在欣赏自己的杰作,还是在欣赏里头的木乃伊。她是有一点疯狂,以至在后来镇定过后还会反省自己,脸上浮出斑斑红云,给那天边的云朵来了个火烧云,并且她喃喃自语起来:“我怎么做这么无聊的白痴举动,这要是被别人看见了,扣我一个没素质的游客那可惨了。赶紧把它全擦干净。”是的,她刚刚是有一些玩上瘾,她努力地毁图灭迹,却发现手上已沾太多的灰,在灰与不灰地带,她都弄不清什么是原先的灰,什么是后来自己搞得灰,结果慌乱手脚,在那里直冒冷汗。
“林美玉呀林美玉,你是笨蛋吗?来参观的不是来画画的。这下好了,脸都丢劲了。”玉儿的确在那死命地擦,当然那一声声对自己的咒骂却没完没了的来。只不过,不知道从哪来的一阵笑声一起同她附和,回答她的不是,也算是回答她那简单的笑容。
她听着那声悠远长扬的男性笑声,一种对她的嘲笑,她更感到受委屈,手上的动作没停下来,直接先响应过去:“笑什么呀,我知道我白痴啦。真是,这不是在努力擦了嘛。”该死的工读生,他们是怎么管理现场的,怎么连一个玻璃柜都不擦一下,人家好心给你擦干净了,还笑成这样。
说来也奇怪,对方像是看准她了,被她这么一激,反而笑得更大声了。那个声音趾高气扬地,隐约还有一丝霸气与怜惜,像是很久没这么笑了,嘴一张就合不拢了。
“真是气人呀。我明明就画这么一块,结果怎么这么一大块。拜托,你就别再笑了。你笑得我汗都出来了。这一笑,不把人都吸引过来了。”玉儿看着眼前的玻璃箱,她实在也想不明白,灰尘有这么多嘛?怎么越擦越多?难道自己才是那个铺灰者?她一脸歪嘴,一付对天对地的无奈表情,倒也滑稽的可以。
“真是,灰怎么这么多,眼睛都搞得痒。莫非灰飞到眼睛里了?”她撇撇嘴地,那脑袋也真是直接可以,直接手指全上,不知道是在抠眼屎还是在揉眼睛,结果哭哭啼啼,宣告失败,眼睛更痒了,真是破天荒地自找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