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凤钗忙喊:“你别杀他。”
吴氏一愣,未及细问,言禧已一脚蹬出,将凤钗踹出四五步外,再伸手来抓吴氏。吴氏毕竟年长,一辈子虽没打过架,但多少看人打过,且有些力气,便不退缩,避开言禧的抓擒,继而蹲身抓了一把言禧洒在地上的头发,将言禧平地吊了起来。
言禧吃痛,反手抓挠吴氏,吴氏却扯着他的头发躲得远远的。
“不杀他,怎么办?”吴氏问凤钗。
凤钗爬到贵妃榻下,没有回答。
言禧面临生死之劫,容不得他再为凤钗自毁容貌而痛惜,也容不得他再顾虑男女之别,当即忍痛奋力爬起。吴氏清楚,一旦言禧爬起,以她的力量,肯定斗不过言禧,因此急忙往后猛拽,把言禧又拽得仰面倒地。言禧一面爬,吴氏一面拽,两人就在卧室中游移起来。
经过桌旁,凤钗突然出现,手里握着半截衣杵。
凤钗凝神聚目,看准言禧的脑门,一棒捶下。
“咚!”
捣衣杵不偏不倚,正敲在言禧头顶。言禧此时头发被吴氏揪着,他一只手抓着发根,一只手撑着身体,以防吴氏拽他的头发把他贴在地板上拖行,凤钗衣杵敲来,出其不意,且他手脚被占用,无法应对,只得硬挨这一杵,当下只觉一阵眩晕,痛得抱头□□。
凤钗一击得手,眼见言禧呆卧不动,又一杵敲下。
这时言禧已有防备,举手格挡。衣杵便砸在他手臂上。与先前凤钗砸他左臂不同,此时凤钗居高临下,双手握杵,且悲愤填膺,力道与先前不可同日而语,一杵敲落时,言禧的手臂竟招架不住,余力又一次砸在他头顶。
言禧害怕凤钗再打,不敢再硬接凤钗的衣杵,只得往旁边滚爬。
吴氏连忙扯住他的头发,将言禧拖着在地板上摩擦。凤钗见状,挥舞大棒追着言禧打。在卧室中绕一圈,凤钗已打出七八棍,不是打在言禧头上,就是打在肩上。言禧脑袋裂开,鲜血直喷,染得满脸满身血红。
言禧开始求饶。
凤钗却只当听不见,一棒一棒落下,一分一分驱逐言禧的生命,一声一声发泄心中怨恨。言禧越求饶,凤钗打得越狠,忽然一下,凤钗再打一杵,只听咔一声,言禧头骨破碎,凹了下去,衣杵陷进了言禧的脑袋里。
言禧竟未立毙,趁凤钗恍神的瞬间,他把衣杵抢了过去!
然后,他持杵一扫,赶走吴氏,挣扎着站起,往凤钗走去。
凤钗心下骇然,吴氏叫她逃,她不但不往屋外跑,反而跑到屋内沿,与言禧对峙。见吴氏不解,便说:“我叫你别杀他,因为我想亲自要他的狗命。今天多亏你帮我,现在形势严峻,剩下的交给我,你快离开这儿。”
吴氏一时间不知该去该留。
未等吴氏下定决心,言禧已朝凤钗扑去,凤钗借助屋子中间的桌子为掩护,左右腾挪,避开言禧的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