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脂粉香味儿,但又夹杂着山匪的臭汗味儿,这种气息对于一个常年长于皇宫之中嗅惯了熏香的太子来说,着实受不了,胃里有些翻江倒海,强压着不适感,陈曜一等人来到了一座三层高的楼阁下,楼阁没有牌匾,只觉得这楼算得上岚山寨最为别致的一幢建筑了,纯木结构,四个屋檐角还各挂上了一串风铃,微风拂过,发出“叮叮咚咚“的清脆声响,悦耳动听。
领头的一个山匪大哥冲着他们就直接喊道:“各位姑奶奶,先排成一排,我们需要对大家进行搜身。”
话音刚落,陈曜整个人就紧绷了起来,额头上也沁出了细密的汗珠,手心脚心都起了一层薄汗。
他来时,他的母亲交给了他一包药粉,说是蒙汗药,用来在洞房花烛夜迷晕梁大雷所用的,哪能想,居然岚山寨的人这么精明,还有搜身这一出,要是他的蒙汗药被搜到,他轻则会被岚山寨的山匪打残,重则很可能直接咔嚓归西……他怕疼,也怕死!
真是要被母亲害惨了!
眼见着就要搜到他的身旁,陈曜越发紧张,瞥见四周站哨的众多山匪,他想逃也没这本事。既来之则安之吧!
“你这是什么?”一个小麦色的矮个子山匪手里举着一个棍状物品,冲着站在他眼前的小姑娘大声质问。吓得陈曜一个哆嗦,差点腿软没站稳,幸亏他身旁的一个长得极为英气五官还算精致的姑娘扶稳了他。
现在气氛紧张,陈曜大气都不敢出一下,更不敢说一句话,只能递给他身旁那姑娘一个感激的眼神。那姑娘也回了他一个“不用客气”的眼神。
那边那个被质问的女孩也被吓得噤了声,羞红着一张圆圆的脸蛋,似要滴出血来。山匪依旧不依不挠,姑娘迫于压力只能低着头小声地结结巴巴解释道:“是……是慰……”可姑娘愣是结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陈曜旁边的那个英气姑娘看不下去了,站出来说道:“我知道,是女子的情趣物件。”此话一出,在场的一大半姑娘都害羞得红了脸,之前被质问的女孩更是羞得抬不起头,眼泪也给憋出来了,蹲在地上小声抽泣起来,在场没有一人敢安慰她。
山匪听到他手里是何物件后,也有些不好意思,感觉手中之物瞬间变得烫手,扔也不是拿也不是。但他还是硬着头皮喊道:“将这姑娘拖出去!”,顺带还将手中之物扔还给那姑娘。
哭泣的女孩迅速捡起地上之物藏好,立马跪在那个矮个子山匪的脚边,乞求着哭喊:“不要呀!求求你大哥不要呀!我家上有老下有小,我有一大家子人等我照顾呀,求求大哥您,不要赶我走,我就算不能嫁给梁寨主,也希望岚山寨收下我,让我做个煮饭丫头吧!……”那姑娘哭喊得声嘶力竭,可山匪却依旧不为所动。
陈曜听到那姑娘这么一说,内心极为触动,原本陈国处于国力最为强盛的阶段,他以为臣民安居乐业,不愁吃穿,没想到贫民依然还存在,还在为生计谋算,不惜委屈自己嫁到山匪窝,这姑娘或许只是一小部分,肯定还有其他姑娘也因生计而来到这里。他觉得自己很没用,不能帮助自己的臣民,此刻只能看着他们受罪。
陈曜身旁的女子看不过去,站出来为哭啼的女子说话:“山匪大哥!我还有话说,陈国坊间早已传遍,岚山寨梁寨主乃断袖,好龙阳,姑娘一旦嫁到岚山寨只能做活寡妇,而生理需求人皆有之,那姑娘带一安慰之物,没有任何不妥之处。何不给她一个机会,将其留下呢?”
陈曜向他身旁的女子投来赞许的目光,她的勇气值得他学习!
见有姑娘为那跪在地上的姑娘求情,其他姑娘也纷纷开始附和,此刻楼阁前都是叽叽喳喳的求情声,领头的听得头都大了,大喊道:“停!”,并用眼神示意那个矮个子的山匪放过那个跪地哭泣的姑娘,继续搜身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