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娘一听,吓得一哆嗦。药桶可不是轻而易举就能派上用场的,此人,恐怕已到生死关头,能让九尾白狐如此担忧,他的伤,必是常人不能接受的。
凌天一脚踢开门,一股药味扑鼻而来。
帮忙掌灯。凌天身后的刀小诚迅速进屋,将所有的灯点亮,乍一看,一脸吃惊,整个房间,全是中药,各种各样的针灸疗法,他的记忆,瞬间被拉回小时候,他们家,做的是中药生意,家里有一间仓库,堆满了各种各样的中药。
这股熟悉的气息,让他一贯紧绷的神经,轻松不少。
过来搭把手。凌天已将胥宁柏放入药桶。
刀小诚回过神,走向药桶,他的目光,紧紧的盯着碧玉般的药桶,上下打量,很是熟悉,却一时之间,想不起来究竟在何处见过。
来不及想药桶的出处,他的目光,被那个昏睡不醒的人吸引住,他的全身上下,除了那张脸之外,没有一寸肌肤,是可以用手触碰的,他打了一个冷寒,全身的肌肉一阵抽搐,毛孔里也像透风那般,似乎动弹不得的,是自己。
他闭了闭眼,双腿发软,抬起的双手,不知从何处下去。
把他的上衣退去。凌天轻轻的扶住胥宁柏的头。良久,未见刀小诚反应,抬起头望着他,他紧闭双眼,嘴唇在打颤,凌天撇了他一眼,说道:再过一时半刻,毒液攻击心脏,他的全身,可就不止皮肉腐烂这么简单。
刀小诚缓缓的睁开眼,看着那一双露在外面的大腿,深呼吸一口气,伸手去脱胥宁柏的衣服。
用剪刀剪开。手还未落上去,凌天便说道。
刀小诚手忙脚乱的从盘子里拿过剪刀,又僵在了原地,闭眼,深呼吸一口气。
好狠的心呢。剪刀贴近衣服,自言自语的说。
药味儿越来越浓,白色的蒸汽慢慢的往上,干枯的鲜血触碰到水迹,慢慢的溶解,融进伤口里的衣服,也慢慢的松开。
刀小诚拿下半边袖子,映入眼帘的,是鞭痕。
剪刀再从肩处剪开,贴在身上的衣服缓缓而落,他握住剪刀的手一颤,瞪大双眼:鞭尸法!
鞭尸法,便是将死去的人钉在木桩上,鞭上七七四十九鞭,次日,接上,直至尸体的肉腐烂,只剩一堆白骨为止。
如此心狠手辣之刑法,大多人,也只在书上见过,这世上,唯一见过真正鞭尸法的,恐只有凌天这只老狐狸了。
见识不少。听到刀小诚惊讶的说,凌天接过他的话。
曾有幸拜读过一本书,里面曾有记载。
不过片刻功夫,药桶里的水变成了鲜红。
昏死过去的胥宁柏,肌肉在轻轻的发抖,舒展的眉宇微微皱起。
腐烂的肌肉泡在药水里,这种痛,没有真正体会过的人,是无法感觉到的。
九王,受如此重的伤,他要在这药桶里待多久?刀小诚问。
把腐肉全部洗净,长出新肉。凌天说得云淡风轻,但要将身体上的一层肉褪去,剥皮抽筋,莫过于此啊。
刀小诚打了一个冷寒,没再往下继续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