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岁倪娜节发现他有自残的现象,就察觉他不对劲,她骗着贺钦凡说去见一个很重要的朋友要贺钦凡陪,他信了,他们是出生出生入死的亲友就没带怀疑。
后来第二天,倪娜就如实的告诉了他,说他得了什么轻度躁郁症,说要带看医生,他当时当着倪娜的面冷笑,叼着烟连三的反问:可怜我?还是说你自认为我会死?你跟那些人有区别吗?
倪娜当时站在原地怔怔的,喉咙像是堵了塞一样,她也明白像贺钦凡这种狂妄一世的人,就算有病,也不会认。
后来贺钦凡走到她面前,眸子透凉直直的盯着她,他说:“倪娜你不是我的救世主。”
那时候倪娜对贺钦凡是喜欢的,只不过带着崇拜的成分更多点,后来她把这句话记到心里头。
她向来活的自由,看得开也放的下,明白了贺钦凡是她这辈子都得不到的人,就把这喜欢暗淡了。
再后来知道了纪柯这个姑娘,看见贺钦凡对她不经意的温柔,纵容以及他最真实的笑,他对人从来都是不冷不热,不近人情,但对纪柯不同,像是那种只愿为她独活着。
她才明白纪柯就是贺钦凡最佳良药。
是他的救世主。
*
贺钦凡比谁都清楚,这不是病。
每次他不能控制的时候都会往自己的背上刮一刀,让痛觉麻痹自己的情绪,他能控制,所以他不觉得那是病。
他刚刚也没有发病,他只是想哄她而已,为什么连她也要觉得那是病。
自从她的出现,贺钦凡病就再也没有复发过,他甚至在她的面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随她而换变,这种不明不白的感觉,他也不知道,但他能知道的是,纪柯是她的全部,所以她不可以向他们一样。
不能只因这个就可怜他,
他会不甘的。
他不再想,转过身走向一旁的垃圾桶把一袋子的口香糖往里面一扔,狠下心的往篮球场的方向走去。
纪柯站在原地连腿都不敢摞,面对这样的贺钦凡的质问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像是一块石板定在那了,后来只听见袋子的进垃圾桶的滋啦声,让她心里一沉直发怔,后方的背脊溢涌出了一身的冷汗
。
讲实话听到这些她有那么一刻是虚心,以及愧疚感。
她错了,她不应该与他们同视。
两边樟树高立竖起,绿叶被暖风吹的微微掀起,渐渐落下。橙黄的光透过叶间的缝隙折射倒影在石板墙上,能听见细微的麻雀的叫声。
纪柯在原地站了半刻钟,这半刻钟盯着前方不远的垃圾桶看了良久,像是一种执念和倔强,迟迟不肯摞步。
一直到收垃圾的阿姨叫她,她才回神。
“同学,上课了,还站在这里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