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仁勺粥的木勺一顿,眼皮掀了掀,示意詹子骞有话请讲有屁快放。

詹子骞忽然就害羞的用手半遮面小声道,“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对待女人,要学会亲亲抱抱举高高这三样绝学。也就是:亲一亲,抱一抱,举起来再亲一亲抱一抱。”

宗仁沉思片刻后,认真答道,“可以。但是一生只能来一次。”

詹子骞:“......”

宗仁手指搭在下巴处,“你不懂她有多爱面子。”

詹子骞:“......”

宗仁笃定道,“在成亲的时候来一次,惊喜变惊吓,喜堂变灵堂,人都是原班人马,把我装棺材里就可以出发奔丧了。”

詹子骞:“......”

宗仁用没有受伤的半边手拍了拍詹子骞的肩膀,骄矜道,“兄弟,你不行,等你先把自己成功推销给沈心怡,再在有家室的我面前卖弄你卓越的......技巧吧。”

我好心给你提意见,你何故羞辱我至此!詹子骞抬手哆哆嗦嗦的指了指宗仁,敢怒不敢言,只得用力的按住自己鼻下人中,以免火气直冲天灵盖暴毙当场。

最后,在詹子骞离开时,欺负完他通体舒泰的宗某还得意的躺在床榻上,还不忘提醒他同曲昭捎话,“如果你见到昭昭,记得跟他说我伤口发炎,疼的在床上打滚掉眼泪,右眼尾下那颗泪痣简直我见犹怜,可怜死了,连你一个男人瞧见了都心疼不已,但是小书生还怕打扰到她而独自默默承受着一切。”

“告辞!”你也不嫌齁得慌!詹子骞是捂住耳朵逃走了,怕自己忍不住一脚把宗仁从病榻上踢下来,直接让他当场圆寂装棺,给他的棺木产业添一笔业绩。

詹子骞提着空食盒回去时,见曲昭坐在石桌上喝酒,他打着想要曲昭在沈心怡面前多夸夸自己的算盘呢,差人给她送了不少美酒佳肴。

那夜,曲昭身旁没有宗仁管束,自然喝了许多酒,而后局势顺理成章变得不可控起来,她提着一把黑剑在詹子骞的富贵府里回大杀四方,掀了人家的屋顶盖,劈断人家的湖心亭,把詹子骞和詹子骞家养的狗吓得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相互抱住汲取温暖和勇气,畅快淋漓后,她一溜烟就消失在了犯罪现场,拍拍屁股就跑回了将军府。

曲昭偷摸着溜进自己寝间,瞧见那幅诀别画还安然无恙的躺在床榻上,她松了一口气,赶忙把诀别画撕掉了,而后带着酒后醉意翻身睡了个好觉,一夜无梦,再醒来时,她心里平静,已经有所决定,毕竟宗仁是自己收的小弟,她当年没有保护好他,让他掉进湖里去鬼门关旁走了一遭,如今这种时候,她想要保护好宗仁,等他报仇雪恨后一起离开京城。

曲昭起身洗漱后,才发现自己的木柜里多了一套崭新的束衣,手感极佳,棉絮扎实,她心里了然,这应该是家里送她的年节新衣,又因着过年节的缘故,她专门挑了跟暗红带子束发,而后依照习俗去给父母兄姐拜个年,按说昨夜她不打招呼没吃年夜饭是要挨训的,结果想象中的挨训并没有来。

曲泰清、沈慧、曲景同、沈心怡和狼崽五人见到她迎面走来,五双眼睛就仿佛黏在了她身上似的,看的曲昭变扭极了,她下意识挺了挺腰杆子,整理好衣裳,无比端正的坐在石桌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