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忙活赶回别院的詹子骞恰好听见了曲昭的牢骚,立马从宗仁挚友的身份对曲昭的话给予了充分肯定,“昭昭姐,你是在骂宗仁吗?我可以负责任的跟你说,他就是这种人,请你骂得再狠一点。”

詹子骞顿了顿,却又补充道,“但是昭昭姐你有没有想过,他这样一个小气抠门、斤斤计较、手段狠戾的人,为什么对上你时就变成了一个掏钱大方爽快、以挨欺负爱吗挨打为荣、并且对你总是有着无限度包容的人?说真的,我家养的狗如果因为侍者疏忽少喂了它一日吃食,夜里我回来的时候它都会朝我吠两声。

宗仁这样,简直连狗都不如对不对?

世上没有绝对的坏人,哪怕是江洋大盗都可能是一个对妻子还不赖的好丈夫,何况宗仁并不坏,他把好的那一面都留给了你。

世上也没有绝对坚硬的人,谁都有柔软细腻的地方,连刺猬的肚皮都是软的,宗仁只是把自己的软弱都掀开来给你看了。”

“当然了,我并不是因为感觉你俩之间的气氛不对,在这里充当宗仁的说客。”詹子骞的目光看向那间紧闭这的木门,“我只是,想替我那个在你面前木讷笨拙的宗仁说一句,这个世上他对不起谁,都不会对不起你。如果他说有一点想你,那他就是很想你。如果他说有一点喜欢你,那他就是很爱你。如果他说爱你,那他就愿意把命给你了。”

曲昭冷笑一声,“你还说不是在这里当说客?”

詹子骞讪讪的笑了两声,“不好意思啊,昭昭姐,说着说着没忍住。”

与此同时,那扇紧闭的木门吱吖一声敞开了,郎中提步缓缓走出两步,朝曲昭和詹子骞喊道,“伤患救治成功,患者家属过来一下,我给你说下注意事项。”

詹子骞抬手推了曲昭一步,自己则后退了一步,无声朝郎中宣告谁才是家属。

曲昭:“......”撒谎精的朋友是心机怪,两人还真是般配,般配的很!

曲昭走上前去,听着郎中给她交代注意事项,不能沾水,不能吃油辣,不能动火气,按时吃煎药,配合药膳滋补,伤口每七日换一次药,待到新皮长出,就可以停止换药,新皮生长时会发痒,切记不能让他去挠皮肤,不然容易感染。

曲昭点点下颌,送走了郎中,沉默的走到患者床榻前,垂眸看着他包扎好的伤口。

“昭昭......”宗仁见曲昭来了,立马撅着薄薄的两瓣嘴皮子抱怨道,“好痛,我都要痛哭了。”

曲昭视线缓缓上移,无情的嘲讽道,“宗仁,你脸颊上的伤口被郎中用黄药酒涂抹过了,现在看起来一点都不美,还很滑稽,像一根老树枯木。”

宗仁:“......”

寝间里陷入了片刻的死寂,宗仁忽然就激动的往床榻里面挪动,并且努力的要翻过一面身子,背对着曲昭,不让她看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