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沈心怡屈指搭在下颌处,“我猜这个弟弟是要你睡后负责,然后你怂了不敢碰吧?”

曲昭眼神发虚,生硬的转移话茬,“......今天天气真好,难得的雪后晴天啊!”

沈心怡:“......”

莫约半个时辰后,大理寺的车马抵达松林猎场,将松林深处裂谷下的酒桶带了出来。

因为昨夜天寒地冻,酒桶完全被积雪覆盖后,积雪凝成了冰块,将酒桶封死,需要用锄头破冰。

酒桶外的冰块一点点被士兵用锄头凿碎,露出酒桶原本的木头质地,宗仁观察了一会儿,眼神从酒桶处往远挪,落在远处的松林上,“这个酒桶的木头质地与松林的木质一模一样,松木贵,用来做酒桶十分奢侈。

而寻常老百姓或者小酒坊酿酒,都是便宜的酒坛子封口,往泥巴地里一埋,等待来年开春挖出来自家享用或者用于售卖,能用到酒桶的,往往是大规模的酒水商单交易,需要车马运输,京城能做到这样的商家不多。”

说话间,酒桶外的冰块已经被士兵们清理干净,宗仁又命令士兵将酒桶摊平,将里面藏放的尸体原原本本的挪动出来,他与站在一旁的曲昭分析自己的破案思路,“这是一个抛尸案。

最重要的就是要确定死者的身份。然后推测死亡时间,通过她在死亡时间内可能接触的人找到潜在的嫌疑犯,与昨夜在松林里偷袭过你的男人进行外貌上的比对,锁定凶手。

最后通过对凶手性格的描摹,判断出他昨夜逃离后的去向,逮捕归案。”

要确定死者的身份最直接的便是从死者的五官面容来判断,可偏偏士兵先搬出来的便是一具被切割过的无头身躯。

这具身材丰腴,前凸后翘,具有明显的女性特征,身着一身单薄的蚕丝里衣,这种面料极贵,寻常人家享用不起,她打着赤脚并未着萝袜和靴子。

曲昭蹲在无头身躯旁,眉头愈看尸体愈紧皱,因为这具女尸的身型与她相仿,连骨架都令曲昭感到熟悉,她无比确定认识死者。

忽然,曲昭抬起早已冻僵的尸体的手,把蚕丝袖口往上一撩,里面戴着一个曲昭眼熟的红绳手环,做工简直粗制滥造,拿出去卖绝对无人问津,那是她心血来潮做了送给庄烟的。

曲昭嘴皮子哆嗦,回头与沈心怡对视一眼,姐妹俩都与庄烟相熟,此刻她的面色也不好,彼此都读懂了对方眼神中的意思后,曲昭哑着声道,“死者是庄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