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件事是她酒后吐真言,邀请宗仁做自己的小倌,色心展露无余, 只是曲昭向来脸皮厚, 哪怕是之后把宗仁当坐骑骑了一路她都是理直气壮的。女侠都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 不言则已, 既然已经把这件事说出来了,她是不会抵赖否认的。她计较的是宗仁居然胆大包天没回应她的邀约, 到底愿不愿意做她的小倌了啊?看不上咋滴?她的院落还缺他一间屋头咋滴?

曲昭转念一想, 宗仁那副沽名钓誉的书生德行,表面依旧揣着笑, 怕不是心里计较死了。

曲昭脑海中莫名蹦出一句话:沉默就是拒绝。

宗仁拒绝我?

曲昭:“......”那她可真是丢人了。

一番抉择后,曲昭决定先暂避风头,这几日就不去大理寺了, 倒不是怕宗仁,怕宗仁是这辈子都不可能怕的,而是她要当一个尽职尽责的母亲, 留在家里教导狼崽学习琴棋书画和诗书礼仪。

曲昭单手枕在脑后正想着呢,窗柩麻纸上就映出一个妇人身影,紧接着寝间的木门便被沈慧敲的嘭嘭响。

沈慧喊曲昭起床,“都日上三竿了,你还不去大理寺?”

“娘,今日休沐,我留家里和狼崽玩。”曲昭坐起来,打了个哈欠,赤脚踩在砖石上穿衣裳,随口胡诌可是恶霸曲昭十岁时就精通的项目。

沈慧回道,“倒也不必,你不要留下来教坏小孩子,该上哪儿浪就上哪儿浪去吧。”

曲昭:“......”

曲昭束发的手指一顿,旋即绑好黑色的发带,她一手推开门弹出脑袋,不可思议道,“娘,我才是你亲闺女?”

沈慧看着这个糟心孩子,懒得认亲了,抬手揪起曲昭锦袍的后衣襟就要把她提出将军府。

曲昭赶忙扒住寝间的门框挣扎道,“我的剑,我的剑还放在床榻边,剑在人走,剑不在人留!”

莫约一刻钟后,曲昭背着黑剑,被一只带玉镯的贵妇的手毫不留恋的推出将军府门,她缎靴堪堪站稳,身后那扇沉重的门邸一合,清冷的空气里隐约传来门内插销落下的声音,曲昭孤零零的站在自己府门外吹寒风。

曲昭:“......”

曲昭挠了挠头,掉转方向朝巷子外面走,迎面撞上了一辆造型别致,由铁皮铸造四壁,车顶插了一根耀武扬威的巨针避雷,车轱辘嵌铜钉增加抓地能力的机关车马,前头拉铁车的骏马不情不愿的套着只露马.眼的诡异面罩,主人拉缰绳三下,骏马四蹄勉强挪动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