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急了,扯着他的手臂道:“那是我的东西,你不准动!你要是摘了,今天就从头到尾都不算数,明天我还去你家待着!你可想好了,我这人说一不二,去了就住下不走了!”
秦潇简直对她无计可施,公主仰头望着他,随时准备耍赖,眼里又带了点可怜巴巴的意思。秦潇忽然有点心软,他已经忍耐了一整天,现在跟她计较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两人在山上坐了一阵,秦潇一言不发,铁了心不想再跟她打交道了。段如意见他似乎生气了,讨好地道:“你陪了我一天,累了吧?我请你吃饭好不好。”
秦潇道:“你请客?你哪儿来的钱?”
段如意从头上摘下一根金簪,道:“这难道不够?”
这姑娘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天底下简直没有什么难的倒她的事,秦潇忽然觉得她很有点意思。
段如意见他笑了,道:“我知道有间新开的酒楼,厨子是地道的四川人,做得一手好川菜,菜品又麻又辣又鲜,辣的人浑身冒汗还停不住嘴。我请你去尝尝。”
两人在摘星楼要了个雅间,段如意叫了一桌子好菜,又叫了几坛陈年的高粱。喝高粱用大碗才痛快,她要了几个粗瓷海碗,亲自斟了一碗酒敬秦潇。
秦潇的酒量不错,向来能饮。公主连敬数碗,他都喝了。公主有点被他吓住了,道:“你……你到底能喝多少?”
秦潇有了些醉意,道:“两三坛不在话下。”
公主笑道:“骗人。你要是能喝的下三坛高粱,我就把我出生时窖藏的一百坛女儿红都送给你。”
秦潇道:“你出嫁时没喝?”
段如意道:“我当年出嫁仓促,什么都没准备。皇帝哥哥怕我跑了,恨不能把我捆成粽子给人送过门去,哪里还顾得上酒呢。”
她的丈夫是个久病之人,难为她不情不愿地嫁了过去,又稀里糊涂地当了寡妇。秦潇忽然有点同情她,举起酒碗道:“你不容易,我敬你一碗。”
段如意嫣然一笑,道:“我酒量不行,今天舍命陪君子,跟你干了这碗酒。”
她跟秦潇碰碗,仰头痛饮,被酒呛得直咳,却十分快活。两人喝了数坛酒,都醉了。段如意道:“你说……我这么好,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秦潇没说话,段如意道:“凡是长着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我有多美,你是不是傻……非要想着别的女人……”
她说着话,轻轻一推秦潇。秦潇伏在桌上,已经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