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广成道:“那厨子又没有得罪你们,你们这样滥杀无辜不怕遭报应吗?”
谢彪哈哈大笑,指着地上的尸体道:“这些人都是你杀的,你的剑上还沾着他们的血,你说这话是不是太假惺惺了些!”
他忽然低下声去,仿佛在侧耳倾听什么。乱葬岗里凄风呼啸,风声像极了鬼哭。谢彪哑声道:“你听,有个声音说邱广成……邱广成你害得我好苦啊,你杀了我,夺走了我的剑谱,害得我家破人亡,快拿命来……快拿命来!”
他说话声中,锵地一声,长剑脱鞘而出,提剑向邱广成刺去。邱广成早就提防他突施偷袭,秋水剑登时舒展,截住了招式。两人长剑相交,邱广成的剑法迅捷凌厉,有如雷电。谢彪使出浑身解数,竟不能招架。电光火石间,两人已经过了十八招,谢彪混身上下都是深浅长短不一的剑伤,鲜血不住往外渗。
邱广成一剑刺去,谢彪避无可避,踉跄一步跌坐在地。邱广成手中的长剑泛着森森寒光,指着谢彪咽喉。谢彪浑身是血,额头上满是冷汗,看着邱广成却露出了冷笑。他道:“我还是低估你了,那天你跟我比试果然留了一手,这才是你的真本事呢!”
邱广成大笑道:“你这人太自作聪明,你以为我当真打不过你么?那天当着许多人,我自然不会使出真本事来。我让你几式,你便以为凭你的一点本事就能够跟我匹敌了?我不跟你计较,你还带人来找我的麻烦,岂不是自寻死路!方才我使的就是少阳剑法,事到如今我也不必再隐瞒你,因为你已经是个死人了。”
谢彪浑身都在疼痛,他眼神冰冷,似乎已经认了命。他喘着气道:“我栽在你手上,没什么好说的。你若是还念咱们喝过血酒的交情,就容我自尽,也免得你遭受背弃同盟的报应。”
邱广成毕竟还有些人性,沉默片刻,让开了一步,便是默许了谢彪自己动手。
谢彪道了声多谢,捡起长剑,慢慢地站了起来。他举起长剑横在脖颈前,忽地剑光一闪,向邱广成刺去。
邱广成没想到谢彪死到临头还耍花招,大吃一惊,闪躲时已经迟了半步,只觉得右肩一疼,中了谢彪一剑。那一剑刺得又深又狠,邱广成皮肉撕裂,十分疼痛。谢彪偷袭得逞,哈哈大笑,拔出长剑道:“想杀我,谁死谁活还不一定呢!”
邱广成忍痛一掌拍出去,谢彪躬身一缩,向后退出数丈,他不敢再跟邱广成缠斗,转头发足疾奔。邱广成提剑追上去,一招流星赶月刺向谢彪后心。谢彪听得风声骤然而至,回剑格挡。邱广成剑法如神,一眼看出破绽所在,破了他的剑招,长剑霍然刺进谢彪胸膛。
谢彪浑身一震,捂着伤口,仿佛不能相信邱广成杀了自己。他喉咙里咯咯作响,一只手死死地抓住邱广成,鲜血抹了他满手,哑声道:“我就是死……也不放过你!”
邱广成拔出剑来,一把将谢彪甩开,神情甚是厌恶。他冷冷道:“你应有此报。做人如此恶毒,死了也不是善鬼,等着轮回入畜生道罢!”
他右肩被谢彪伤得厉害,流血不止。他从怀里掏出金疮药,正要敷上,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了轻轻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