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儿坦然道:“我一个小叫花子,又没得罪他,怕他怎的。”
苏逸道:“那人丧心病狂,见人就杀,哪里还讲道理。哎呦,他这就来了!”他忽地抬手一指巧儿身后,巧儿下意识回头,便听哐的一声,苏逸已经把门关上了。
巧儿气得直拍门,叫道:“你就这么不待见我!你个没良心的,我白天拿的点心还想分给你吃呢,你这会儿就把我关在外头!”
苏逸在门里头道:“男女授受不亲,你要是真有心就搁窗台上吧。”
巧儿简直没见过他这么厚颜无耻的人,真有些生气了,大声道:“你想得倒美,以为我欠你的呢!我就算拿去喂狗也不给你。”说着转身走了。
苏逸看着她怒气冲冲地回了房,咚地一声关了门,长舒了一口气道:“我的妈呀,可算走了。”他蹑手蹑脚地开了门,奔苏缇房中去了。
苏缇正拿着那支铁锥翻来覆去地看,苏逸溜进去道:“师父,我来了。”
苏缇把他和巧儿的话都听见了,道:“没事别老欺负巧儿,你们两个都不小了,怎么还跟小孩儿似的长不大。”
苏逸笑嘻嘻地道:“她厉害着呢,我哪里欺负的了她。”他凑上前去,对苏缇道,“师父,杀胡六侠的人是谁,你心里有底吗?”
苏缇沉思道:“孟纾河生前坠入魔道,身败名裂,在江湖上没有什么朋友,就算有那么寥寥一二人,也早就跟他割袍断义了。隔了这么多年忽然有人为他报仇,依常理看,应当是他的后人。但孟纾河的妻儿当年就已经死了,七英盟的几位对这件事讳莫如深,更是曾经发誓谁也不准再提起此事……可见这件事是七英盟的一个忌讳。”
苏逸眼珠转来转去,道:“师父是说,当年七英盟的几位前辈除掉孟纾河那个魔头之后,又杀了他的妻子和孩子,本想斩草除根以绝后患,没想到还有漏网之鱼,十多年后那人回来报仇,这才引发了胡六叔的命案。”
苏缇道:“大约是这个缘故。七英盟的几位朋友也许因为觉得杀害妇孺有损名声,这才发誓谁也不准再提起此事。但魔头毕竟是魔头,斩草不除根,终归是要贻害江湖,七英盟今日之祸便是印证。”
苏逸叹了口气道:“孟纾河作恶多端,贺盟主率领七英盟除害本来是件义举,没想到却惹上了祸事。那人杀了胡六叔,胡六叔的儿女定然也要去杀他报仇,这样杀来杀去什么时候是个头。”
苏缇道:“这件事上那人倒是占了个便宜,胡六侠没有儿女,身后自然也就没人给他报仇。若是没有义士挺身而出,那人便能够就此高枕无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