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渊听过也是一阵恼怒,望着洛无双那张愧疚的脸,心底不知什么感觉。他本该好好过太平日子,却又折返回来;自己见到他本该高兴,却恨不得他丝毫不顾情义,逃得越远越好!这么个人,从来不让自己宽心!秦渊暗骂,这不是来送药,分明是来送死!
“洛无双,你不是走了?你这时候回来做什么?”
洛无双怕看秦渊的眼睛,也怕他板正着面孔问,一下子委屈也上来,直说:“你山下的相好绑着我回来的,我这才上来寻这个霉头!我是想救秦策,谁说要救你?!”
帐里没几个人,显得有些空旷,洛无双尾音甩着哭腔,秦渊心里一下子软了。
他问:“我哪个相好的?”
敢情是太多记不得了!
洛无双越听越气,挣着坐直身子,冲他嚷嚷:“柳畔畔!”
出乎意料,秦渊竟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他们竟然真有……那什么,下流!
洛无双深感自己冤得要命,本来走就走了,偏偏半路被拉扯回来。人命不能罔顾,可这秦渊,现在看起来还是该死。
地上的秦策几乎是个透明人,帐角熏香撩过秦渊,散到两人中间,洛无双气呼呼的脸蛋粉白粉白的。秦渊一时嘴快,晃声:“……你气什么,像是吃她飞醋似的。”
没等洛无双开口,帐外横进来一把刀,封在鞘里,伴随一句诟骂!
洛无双知趣闭嘴,没忍住又问:“他说什么?”
秦渊:“他说让咱俩闭嘴。”
“哦,你看我猜得还挺准。”
秦渊真不知道洛无双的盲目乐观是不是和脑仁大小有关。
帐外仍是夜,有影子在照,是许多人。他们屏息,听到一个青年说话声,嗓音又冷又锐利,像冬月里的松枝。洛无双听出那是唐凛,可他怎么会来?
若不是搭救,就是同谋了。洛无双相信唐凛不会无聊到先救你再杀你再救你,虽然他小时候就是个无趣的人……但他竟然特地赶来,为了救他们也太冒险了。
茫无头绪,洛无双摸不透这个便宜未婚夫婿,只能听墙脚。外头有些风声,吹得唐凛声音七零八落,他说:“我不介意跟你们耗,赫连慎,我敢跟你赌。”影子扬过来,落成一片灰,“那里头最多死一个。”
洛无双和秦渊对视一眼,同时望向秦策。
“而我给你手下下的毒,不到半日就会毒发。”
真狠啊,洛无双腹诽。
听到唐凛对面的人咬着牙冷冷地答:“你们想拖延时间,是觉得来了救兵,西丹大军就会作鸟兽散?”